官道上,几骑枣红马载着身穿劲服,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朝着开封奔驰而去,掀起尘土飞扬。
小亭子里,小厮手中的掸子又开始工作起来。
日头西斜。
胡六时不时照看着小树枝,终于等到了影子和棍子等长,它精神抖擞地站起来,用爪子拍了拍虞瓷。
[时间到了,快走,快走!]
虞瓷还没完全清醒,就被迷迷糊糊带着朝望水亭偷偷匍匐前进。
她抬头看天,太阳在西边三四十度角,感觉应该也没错,跟上了胡六的爪步。
远方尘土飞扬,一袭墨羽青黛飞雁袍,银鞍白马青锋剑的少年人奔驰而来,他头戴翠冠高束发,脚踏云靴流云纹,一看就是大楚当今时髦的低调的装扮。
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胡六见了眼睛都直了,姥姥的掐算可太灵了!
她撇下虞瓷,扭了扭屁股,做好谄媚的表情,就装作一瘸一拐的靠近了。
虞瓷遥遥看着那张脸,总觉得有点熟悉,却不知熟悉感从何而来。
一般一个贵人只能助一只狐狸抵抗雷劫,虞瓷本也不打算用这种方法渡劫,也就躲在一旁准备观摩学习一下。
她距离三十多米,靠着保护色和草丛融为一体,就看见胡六靠近快到十米内的距离,瞬间炸毛,夹着尾巴一道光一样从自己身边飞了过去!
[艾玛!姥姥这贵人不是要狐狸的命吗?!]
她可看见了,从背后的烟尘里面还窜出来十几个拿着刀剑,背着弓的彪形大汉!
那个贵人,不对,那个倒霉鬼肩口中了一箭,手臂中了一箭,马屁股上还有一箭。
那马眼睛都血红了,发了狂地跑,胡六才不掺和这等危险嘞!
她跑着跑着,发现好像忘记了什么,一转头,妹妹没了!
虞瓷离得远,等人马近了她才看清,那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黎绛……曾经的弟弟?!
少年人气质和记忆中的女人相比还稍显稚嫩,五官似乎也更加硬朗,且胸前平平。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骑着发狂了的马,流着血直直朝着岔路口,往山坡上奔。
直到追兵也从眼前追过。
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