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头发和拖鞋了,出门太急,余悸连手里的毛巾都忘了放下,拿出门了,而且貌似到现在还没发现,他看着缩在棉服帽子下,只露一张脸,冻得鼻子通红的陆子寅。
问:“你怎么来了?不说一声。”
“你晚上吃的什么?”陆子寅却笑着问他。
“面。”余悸说。
这天气,又是大过年,根本点不到外卖。
陆子寅笑嘻嘻说:“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在车上,我给你拿。”他转身去开副驾的车门,去提副驾座上放着的大袋子。
余悸怔愣住,看着弯腰费劲拿东西的陆子寅,抓着毛巾的手无声收紧了起来。
见陆子寅拿得有点吃力,余悸回过神,上前去:“我来。你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嘿嘿,我忘了。”陆子寅让开来。
“还好我还记得把菜留车里,没提着菜等你,不然都冷了。你提稳了,底下拿手托着。你手里什么东西啊?毛巾?我给你拿。”
陆子寅跟着余悸进了小区。
一进门,余悸就将房间暖气调高。
“冻死我了。”
陆子寅脱掉外套,抖了抖上面落到的雪。
耳朵比鼻子冻得还红。
捏了捏两只冻得都有点疼的耳朵。
余悸倒了杯热水给他,而后看着他。
陆子寅抱着杯热水暖手:“鲫鱼你别站着啊,看看我给你带的,全硬菜。”
余悸这才转身到那四四方方不足五十公分的小饭桌前,将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才知道为什么这菜会重。
陆子寅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家里找不到能打包的东西,我就连菜带盘子都端了过来。我打包的都是干净的,没被吃过的。”
余悸沉默地看着手里拿保鲜膜裹了几层的一盘菜,接着看向从袋子里一个劲往外拿菜的陆子寅,眼底情绪浓烈、晦暗。
“桌子太小了,放不下,鲫鱼你把保鲜膜撕了,这些菜叠着放吧。”陆子寅看着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和没地方放的大半袋菜,想着办法。
忙活了半天,粘着菜汤的保鲜膜撕了一垃圾桶。不知是盘子太大,菜太多,还是桌子太小,小小的桌子上整整垒着放了三层半高的菜。
“完蛋,我忘记带米饭了。”
陆子寅猛然想起,有点尴尬地看余悸。
余悸:“这么多菜,吃菜都够了。”
他递给陆子寅一副碗筷。
陆子寅:“那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