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这一切全部是经由他自己之手,而且容渟他们中间还有好几次欲要帮忙,皆被他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另一边的水清漓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英俊潇洒。
他身穿一袭华丽的红服,金色的绣线和珍珠点缀其间,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好似一条长龙般蜿蜒前行。
海沢四位抬着一个精美绝伦的花轿,花轿上镶嵌着无数宝石和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花轿周围的装饰也同样华丽,鲜花和彩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他们走过绿树成荫的道路,缓慢而有力地前行至宜杦之宫。
抵达时,水清漓的心情变得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是因为第一次进行如此正式且隆重的仪式,他怕自己出错。
兴奋是因为里面的新娘是他呵护多年的珍宝,如今通过仪式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妻。
俗话说,娶到自己心爱的人,就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他何尝不是这种心态呢?
水清漓下马后,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座宫殿的大门前,心中默念着一句:默,粉玫瑰终将浸染蓝色,而你是我一生的妻。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君芩默和千珏在里间,新娘子用着婚仪团扇挡着自己的面容,门外站着二位长辈。
等水清漓来至里间前,他望见外面的身影,急忙地上前行礼,“君叔,卿姨。”
卿沂赶忙用红色喜棍扶住他行礼的双手,立即开口说明:“今日无需多礼,我们作为长辈,自是不想为难你。”
待他的身子端正过来时,她继而跟他补充他们的条件:“但碍于流程,我们得知道你的誓言究竟有多么的深重。”
“并且我们需要你在九凛的轮回地刻下此誓言与留下自己的心头血作为代价,一旦违背,你的命不再属于自己。”
“完成后,即可接走小默。”
他压根没有犹豫的念头,回答得斩钉截铁,“好,我愿立下此约。”
君九凛和卿沂对于水清漓的态度并无流露出一丝的意外,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因此,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欣慰之色。
随即,他开始做出结印手势,口中念着:“阴阳罗盘,生死轮回,九回阵,冥眼开启,术初命石现。”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震慑住整个仙境,地面缓缓升起一个血红与阴森的法阵,上面飘浮着挥之不去的红黑雾。
瞧见水清漓的面前逐渐浮现出一块弧形的石头,石头的中央好像有一道裂痕。
君九凛示意他将手伸过去触碰它,他的手指猝不及防地被裂痕划破,一滴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尖流出,落入石头上。
石头应声裂开,浮现出一缕黑金丝进入他的元神,慢慢地汲取他适量的心头血,疾速抽离从而滴在地上,此地瞬间光芒大盛。
这会的空间微微颤动,他受至九回阵的影响而主动踏入阵法之中,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郑重地许下自己的誓言。
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阵法上的光芒骤然收回,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同一时刻,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体内,他知道这是誓约成立的标志。
那么,他许下的誓言是什么呢?
只见术初命石上展露着一片鲜艳如血的红色字迹,他这是用自己的血书写而成啊。
内容是:吾乃水冰王国的水皇,亦是叶罗丽仙境的水王子水清漓,今娶九冥一族的君芩默,称号是无忧公主成为吾妻。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等一切的流程仪式一一不缺。
心心相印,白首不相离,终生不叛。
若吾之叛,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生生世世替吾妻挡灾,唯吾妻之安、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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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约成,术初命石消失。
是故,没谁知悉术初命石里的内容悄然无息地发生了变化,直接多出两句“更为净化天地之神的水神”与“玄天神女、万物之神”,君芩默的名字一样更换为凉芊默。
水清漓并未发觉自己左小腿上像骨锁的饰品变成从前带过的水滴状脚链。
连同坐在喜床上的君芩默没察觉自己的变化,千珏亦没发现她的面庞已然不动声色地变回王默的小脸,只有眼睛不再是圆眼。
眼角的泪痣仿佛淡得没痕迹,如果不凑到她的跟前,根本发现不了泪痣的存在。
褪化的泪痣,变换的面庞,变迭的名字,身份各持有不一的称号,全在印证着那天她的眼角发出微弱光芒的迹象。
君九凛和卿沂侧开身子,众口一词地说道:“进去吧,她在等你,记得亲自将她送到花轿上,我们先去古堡礼堂等你们。”
“好。”水清漓应声完,他们即消失在宜杦之宫。
须臾之间,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双手用力地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画面便是华袍轻拂,红妆娉婷,独具中式新娘的温婉韵味,仿佛穿越时空,瞬间回到了那个古色古香的年代。
虽然曾经的他无数次想象过她穿上婚服的模样,但这回是亲眼所见,这种视觉冲击,这种震撼却是无法言喻的。
“佳人绝世而独立。”
这是他此刻的脑海里的唯一想法。
君芩默敏锐地洞察水清漓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她不禁心生疑惑,轻声呼唤:“阿漓?”
然而,被她所呼唤的男仙子却没有丝毫反应,仿若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无法自拔。
千珏看着水清漓那副痴迷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忍不住开口提醒:“水殿下,收敛收敛你的神态,差不多该回神了吧!”
听见对方略带调侃的话语,君芩默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水清漓一下子就被那句言词拉回自己的思绪,脸色淡定如水,分毫不觉尴尬。
他径直地走往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夫人,莫怪为夫来迟了,和我走吧。”
“嗯,不怪,我和你走。”
得到她的同意,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向门外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里满是感慨,更是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至花轿前。
他扶着她上了花轿,然后自己骑上骏马,带领着迎亲队伍向着古堡礼堂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