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计划有变,凉衪醒

她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安慰:“好,我会助你的,现在合上双眼,睡一觉吧,这次的梦里你能与她相见。”

听见梦里有她,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信任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然后缓缓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等宗济陷入沉沉的昏睡时,水嫚霓的神情与态度一改前非。

她厌恶自己方才一系列的矫揉造作,若非这棋局关乎自己的在意之人(仙),她已趁早打死自己面前的这个疯子了。

转而,她用自己特制的无色无味的幻境之香散布在里间的每一个角落。

时间期效可达两个时辰。

她只需利用这段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一些事情即可。

他的软肋是千洛栀,变得病魔疯批的心结亦是千洛栀,二者结合便是他的弱点。

她自己采用爱慕之心与联手“摧毁”他们的同伴,陪伴他数载年限,他必然发现不了。

就算他怀疑的话,她更留有后手,这盘棋局断然崩盘不了。

当水嫚霓离开里间,出来吩咐影司他们不要打扰宗济,因为他和自己聊完事情后,想起那位便已睡去,有任何事情自行解决。

他明白她口中的那位是谁,亲自送她离开临域一界,才和影榷他们汇合谈论事情。

……

独立席地的云渡庄园,下方离得最近的地界是玄天一界。

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只白鸽,令有位白衣使者接收至一则飞鸽传书的消息,内容是:计划有变,禁成,速通于裔,怕其招。

他看完之后,自是理解其中的深意,不犹豫地把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

大概没谁能想象,在当今的每个地界盛行法术、力量与武力的时代,居然还有人不是简便传消息,而是沿用古时的飞鸽传书。

实际上并非如此,是那位与白衣使者互通之人怕自己的法术气息容易暴露,因为不论是谁的仙术气息皆为独特,就如每个人的指纹一般,轻易便能找到源头。

在今时今日的所有地界,基本无人使用此方法,故而最为稳妥。

“幸好当年我与阿舟是兄弟,祈求王帮忙护住他的心脉,致使那位没有走向黑暗的路,否则祸端一触即发。”

他口中的“阿舟”是水润玮的亲信之一,季舟。

当时水冰王国陷入水嫚霓制造的混乱与恐慌,季舟命在旦夕之间,是他及时找到自己兄弟在哪,二话不说地带回这里。

从未向自己的王请求过任何条件、承诺和帮助的他,这一生只要了两个诺言。

其一是关于自己的兄弟,其二是关于他未来得及说出倾慕,却已消亡、不可转世的爱人。

……

云渡庄园。

凉衪沉睡一月有余,总算愿意从记忆世界里脱离出来。

容渟按照惯例地前去里间看看凉衪何时醒来,刚走进去,他瞅见他家王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王,你可算是醒了。”

他激昂的音量传入对面的耳边,连忙走过去扶起他家王,让其靠在床头。

“我睡了多久?”凉衪的声音沙哑。

容渟回答道:“一个月多了。”

这么久了吗,看来记忆太美好了,使得我不愿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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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衪的心思无谁通晓,他向自己的亲信咨询道:“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情?小月亮那边呢?郁羡之有没有把新的消息传来?”

容渟劝诫:“王,这些事情有我们盯着,你好生歇息一阵子吧。”

凉衪摆头,平静地说道:“无碍,我的身体很好,你快和我讲讲吧。”

闻言,容渟即明晰自家衪王是倔脾气,做出来的决定暨必定固执到底,很难通过三言两语来改变他的态度。

下一秒,他直言不讳:“要不是你敕令我们不管何事都不能告知小帝女,我们也怕影响她的命运轨迹,为此我们没有违背你的命令,更强忍住心中的急迫。”

“不然就凭你现在的情况,我一定把她带过来训斥你一顿,能管得住你的人只有帝女和小帝女,偏偏你跟我们较劲。”

听闻容渟的唠唠叨叨,凉衪的面色变得皱巴巴的,口吻烦闷:“行了,谁是王,谁是亲信?”

“我方今是一把老骨头,你跟我多久就说教我多久,以为我罚不动你了,是吧?”

容渟的眼睛不带半分躲闪,直视着他家王,百般无奈,“那有什么用,你又不听我们的。”

凉衪无法忍受自己亲信那喋喋不休的说教,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啧,别废话了。”

容渟揉着被打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将近日的种种事件,事无巨细地转告于凉衪。

待讲完时,时间已接近两个小时多。

“羡之今下没有把消息传达过来,估计稍晚些会到,到时候记得你一人来通知我,我出去走走。”

凉衪的话音刚落,身影隐没在里间。

容渟并未多言,亦并无阻拦。

他洞悉他家王并非出去走走,反而是回回找个借口奔赴那片寂静之地,坐在帝女的墓碑前,倾诉心中的思念与说说话罢了。

自古以来,情字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