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朱厚炜这小子怎么一点没黑?他怕是去了个假西北吧!
咳咳咳......
看着眼前憔悴了的,却显得突然成熟了不少的朱厚照,弘治皇帝就算之前有再多的怒火,此刻也狠不下心责罚了。
长达大半年对嫡长子的思念和担忧啊,哪是一点怒火可以比拟的呢。
“父皇您看,这是西北的百姓们给父皇和儿臣制作的辇,您快坐坐看。”朱厚照挠挠头,笑着,把弘治皇帝往龙辇上按。
那模样要多憨厚有多憨厚,不认识的人可能还真就被朱厚照这一套表面给迷惑了。
弘治皇帝看了眼朱厚照,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拉着自己来到龙辇旁。
但看向那辇,弘治皇帝的内心自然不可能真和表面那般淡定。
灾区百姓为他制作的龙辇啊,这种东西历朝历代拿出来都可以大吹特吹的,这代表的可是百姓对皇权的认可,是民心。
而民心,是一个国家稳固的基石啊。
触摸着做工极差的龙辇,看着那刀痕清晰的雕刻,弘治皇帝不由感慨,现在好了他本就被消除了不少的怒火又被削了一层......
刘建、谢迁二人此刻,看着正触摸着龙辇久久不语的弘治皇帝,不由心中暗叹,太子殿下这次着实长进不少啊。
一个乘辇进殿,虽显得大逆不道,但确实是镇住......又或者是让文官们措手不及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弹劾,将注意力转移,然后直接磕头拜见父皇,言语简单但真挚,话语带着少年的赤诚。
又有三座辇坐镇代表西北之民心。
在言官们这要那要还想着怎么把座辇进殿这点也加上弹劾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将西北民心裹挟起来包装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了。
就这般,乘辇入殿还重要吗,弘治皇帝本就宠俩殿下,这就算真的罚也无关痛痒了。
“你们这身上的......”
弘治皇帝回身看向朱厚照、朱厚炜,问道。
实际上他很清楚,百衲衣嘛,这俩小子之前就得到过了。
但弘治皇帝还是特意问了一句,不为别的,虽然他心中的气消了很多,但狗叫的言官可还是虎视眈眈的呢,得有正当的理由堵住他们的嘴。
不过,想想别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次的百衲衣,这俩小子跟平常衣服似的一年一套弘治皇帝自己都不由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