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燕宁故意逗他:“说话呀。”
“有感觉的,它……也算我身体的一部分。”
“那它从哪里长出来?”
“都可以。”
“哦……可以长几根?”
“看我的身体状况,如果体力好的话,理论上多少根都可以,现在……只有一根。”
“那等你身体变好了,它是不是还可以长大?”
“可以。”
阮燕宁想到:“蔷薇有刺的吧?”
“我可以控制它的形态。”
“哦,”阮燕宁手指点在他的肩膀,“等你身体好了,记得开花给我看。”
“我记得。”
藤蔓又从衣领下伸出来,慢慢地、试探性地勾住了阮燕宁的手指。
阮燕宁抓住了它,“对不起哦,上次掐烂了你的叶子。”
萧律:“没关系。”
她的另一只手顺着藤蔓摸下去,停在他的心口。“从这里长出来的啊。”
她在他的皮肤和藤蔓的连接处摸索,萧律浑身僵硬,心脏在她的指下跳得飞快,“……别摸了,燕宁。”
“很痒?”
“也不是,”他觉得难以启齿,闭上了眼,“……求你别摸了。”
阮燕宁俯身挨近他的耳朵,“说说嘛,什么感觉?”
她提醒他:“你说过的,不骗我,也不瞒我,一个字都不能。”
她的手指像拨弄琴弦一样玩弄着那根藤蔓,萧律气息不稳,突然急促地喘息一声。
他睁开发红的眼睛和镜中的她对视,“……很舒服。”
“哦,”阮燕宁被他的诚实也弄得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收回手,“……这样啊。”
她收起那把剪刀回了卧室,“把地扫了来睡觉。”
萧律磨磨蹭蹭,过了好久才进卧室,阮燕宁已经卷着被子躺在床里侧,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躺上床,拉过一点点被子盖住自己,侧身望着阮燕宁的睡颜。
那根藤蔓在胸口蠢蠢欲动,往他的袖口游过去。
沿着床面缓缓生长,它爬上阮燕宁的手腕,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像一株寄生在她身上的菟丝子。
他想到这个比喻,突然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