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必要骗她,此时他若要这天下,比任何人都容易。
褚燕宁笑了,“这有什么难,若家主想要一个心安,我在此向你起誓,我一生只有隰荷一个男人,我的孩子,只会是隰荷的孩子。”
晏崇甫:“可那样,晏家岂不更加势大?”
“晏家主怎么会这样想?”
褚燕宁说:“那固然是晏家的血脉,却也同样是我的血脉,我与隰荷夫妻一体,本就分不开。”
晏崇甫替她倒了一杯茶,“你倒是不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褚燕宁心安理得地接过那杯茶,她一点不怕他,她说:“晏家主既对我坦诚,那我也坦诚。”
晏崇甫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是满意了她的回答,他最后问:“我今日这些话,可也让你心安了?”
褚燕宁点点头。
“我会做一个贤明的皇帝,家主说了,皇权与晏家走得本就不是一条路,我既信了,就不会如同宗政霖一般,整日做无谓的猜忌。”
一杯茶喝完,晏崇甫把她送到门口,他看着她的背影走进有些暗的庭院中,她梳着简单的发髻,素衣,身量纤细,他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个背影,很像一个人。
一个他爱过、伤过,曾为他赴死的女人。
他叫住褚燕宁,“对隰荷好点儿吧,他从小没了母亲,我对他又很是严厉。”
他语气软下来,“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
褚燕宁转过身看着他,她很认真地说:“我会的。”
她突然笑起来,“我很爱他。”
褚燕宁离开了,空荡荡的院子,只剩下晏崇甫一个人站在房门口。
幽幽暗暗的灯光,花木的影子隐隐约约,给他一种他好似能在这儿等来什么人的错觉。
可她不会来。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眼角似乎有泪光。
“我做得很好吧?”他自言自语,“你一定会夸我。”
我留着赵叙桢的命,甚至帮着他让他和隰荷斗,我让隰荷在一次次困境中迅速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