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音量不算小,李之凯闻言,忙站起来,“是在下的疏忽,实在不知这舞姬是这名字,还请公子勿要动怒。”
他又朝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那个脸上戴着半边银面具的高大男人便朝燕宁走来。
燕宁吓得双眼盈泪,晏怀明还抚摸着她的脖子,她在他的手下瑟瑟发抖,“公子……请公子饶命。”
她的泪水顺着那颗红色的泪痣滑落下来。
庭中掌了数十盏灯,她的惊惶,有一种哀艳的凄绝。
晏怀明欣赏着她的面容,在那个面具男人即将伸手把她拉走的前一刻说道:“不必如此。”
“我来李知府府上做客,岂能让府中见血?”他的手顺着她的脖子抚上她的脸颊,“更何况如此珍贵的美人。”
燕宁如蒙大赦,她期期艾艾睁着湿润的眼睛望着他,粉白的面庞如同一株刚摘的芍药躺在他的掌中。
李之凯心中大笑起来,什么世家公子,世无其二,原来也不过是个见色起意、使权弄势的伪君子罢了。
银面具男人恭恭敬敬站回他身后,李之凯道:“公子仁厚,不如就为这舞姬赐名。”
晏怀明抚在她脸颊的手指微动,拨弄她如云的发丝,他缓缓道:“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就叫婉婉。”
他笑起来,艳绝上京的一副皮相,仿若深情款款的一双眼望着她,轻声问:“好不好?”
她还停留在他对她生杀夺予的恐惧之中,颤抖着声音回:“婉婉谢公子赐名。”
真是一只容易受惊的雀儿。
晏怀明在心中想。
他放下了抚摸她的手,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直到他又侧头看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拿起酒壶,给他再添满。
她又开始惶惶不安,生怕他因此又变了脸色,她双手将酒壶放下,颤抖的指尖缩回袖中。
晏怀明自顾自饮酒,也不再指望她,自斟自饮,他温热的唇擦过她薄薄的耳朵,婉婉听见他低声说:“靠近些。”
她不敢再迟疑,抓着他胸前的衣袍,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
晏怀明的一只手却从她的裙摆下伸进去握住她的脚,从脚尖一寸寸缓慢地摸上去,勾住她脚踝上的链子,他手捏着绳子绕了一圈,找到绳结单手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