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艳知道这位田尔耕身份高贵,来历不凡,十几年前全家被灭门的事肯定与他有关。等事情完全清楚,要为死去的全家报仇雪恨。
夜幕低垂,月色朦胧。杜梅艳站在庭院中,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的天际。她的心中涌动着波涛汹涌的仇恨,每当想起十几年前那场灭门之灾,她就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的家族,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拥有显赫的地位和无尽的财富,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化为乌有。
杜梅艳轻轻地走进屋子里,慢慢地坐在梳妆台前。她仔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决绝。然后,她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挑出一件素雅的衣裙,轻轻地穿上它,腰间还藏了一把短剑。
这件衣裙的颜色如同洁白的雪花一般纯净,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但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杜梅艳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化了一个淡妆,使得原本就美丽动人的面容更显清新脱俗。
一切准备就绪后,杜梅艳叫来丫鬟,低声嘱咐道:"去备一桌丰盛的酒席,要用上等的美酒佳肴。"
不一会儿,丫鬟们便将酒菜摆放在桌上。杜梅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桌前,微微躬身行礼,柔声说道:"田大人,请坐。今日有幸与您共饮此酒,实乃人生一大乐事。"田尔耕抬起头,目光落在杜梅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但他随即恢复了镇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礼貌性的笑容:"多谢杜姑娘相邀,能与如此佳人共享美酒佳肴,真是在下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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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动作娴熟地将酒杯斟满,杜梅艳率先举起酒杯,向着田尔耕敬了一杯。她的动作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而田尔耕也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回敬,两人一饮而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过三巡之后,田尔耕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显然,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然而,杜梅艳却依然保持着清醒,她静静地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杜梅艳见时机已然成熟,于是轻声细语向田尔耕开口道:“田大人,妾身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您,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为妾身解惑呢?”田尔耕摆了摆手,让一旁侍候的丫鬟们都退下后,才用那醉意朦胧的双眼看着杜梅艳说道:“杜姑娘但问无妨。”
杜梅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之后,才又压低声音对田尔耕问道:“大人赠予妾身的这枚玉马的鸡血梅花玉,不知道它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呢?”田尔耕听闻此问,原本迷蒙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迷离恍惚起来。仿佛一瞬间穿越回了十几载之前的某个夜晚一般,而他手中握着的那块鸡血梅花玉,则在如水的月色之下闪烁着奇异而诡谲的光芒。
此时此刻的田尔耕显然已陷入沉醉之境,完全失去了应有的警觉与防备之心,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开始向杜梅艳述说那段极少有人知晓的陈年旧事......
田尔耕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回到了那个血腥而残酷的夜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愧疚,微微颤抖着说道:“十几年前,那时候我还年轻,刚刚加入东厂不久。一天晚上,魏公公突然召见我,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杜家犯下了逆反之罪,皇帝下旨要将他们满门抄斩。
我当时心中惶恐不安,但又不敢违背魏公公的命令,只好带领着一队人马前往杜家。当我们冲进杜府时,里面已经一片混乱。杜家人惊恐万分,四处逃窜,但我们毫不留情,见人就杀,见物就毁。一时间,血雨腥风弥漫整个府邸,惨叫声此起彼伏。
杜家的男女老少,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没能逃脱这场劫难。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面,让人触目惊心。而杜家的财富,则被我们洗劫一空,一点不剩。
说到这里,田尔耕停了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而,杜梅艳早已泪流满面,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无声地流淌。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由于过度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从指间渗出。但她浑然不觉疼痛,心中充满了对田尔耕的愤恨和对死去亲人的思念。
而田尔耕并没有察觉到杜梅艳的异样,他依然沉浸在那段可怕的回忆之中。接着,他继续说道:“那场屠杀结束后,有个手下在清理现场、搜寻财物时发现了这块鸡血梅花玉。他把它交到我手上,我第一眼看到就非常喜欢。于是,我特意找来宫里最好的玉匠,请他将其雕琢成一匹精美的玉马,并在马背上刻下了我的名字。”
田尔耕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玉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得意。然而,这一切在杜梅艳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和恶心。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块玉打碎,将眼前这个恶魔碎尸万段。
杜梅艳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忍耐下去了。她猛地站起身,紧紧盯着田尔耕的眼睛,声音冰冷而坚定:“田大人,你知道吗?我就是杜家的唯一幸存者,杜梅艳!今天,我要为我的家人讨回公道!”
说完,杜梅艳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剑,冲向田尔耕。在酒楼的二楼雅间内,气氛一度剑拔弩张。杜梅艳心中的愤怒如烈火熊熊,再也难以抑制。她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手指因过度的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坐在对面的田尔耕。
田尔耕原本乃是东厂之中一等一的高手,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是如坐针毡一般,浑身不自在极了。只见他那一双眼睛四处游移着,根本就不敢和对面坐着的杜梅艳对视一眼。其实田尔耕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自己当年可是亲自带着手下那帮人制造出了那场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杜家灭门惨案啊!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成为了杜梅艳内心深处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一道伤疤。
只听见杜梅艳用一种低沉且冰冷至极的嗓音缓缓说道:“田大人,难道您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如此忍气吞声、含垢忍辱地活下来直到今天吗?”话音刚落,田尔耕不由得浑身猛地一颤,因为他很清楚,今天恐怕就是自己的大限之日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拼命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并故作镇定地开口回答道:“杜......杜姑娘,请您相信我,当年之事完全是迫不得已啊!我也只是听从上头的命令行事而已,实在是身不由己呀!”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田尔耕说话的语调里已经明显带着一丝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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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杜梅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怒火。她紧盯着眼前的人,眼中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田尔耕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咬咬牙,猛地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准备迎战的姿态。然而,他心里清楚,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
杜梅艳跟随慧玄大师习武多年,苦学技艺,只为等待今日这个时刻。此刻,她的身手矫健如鬼魅,瞬间便闪到了田尔耕的身前。她出手迅猛,一把抓住田尔耕的衣领,用力一扯,将其狠狠地摔回到座位上。
"田尔耕,今天,我要为我死去的家人讨回公道!"杜梅艳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其中蕴含着深深的决绝和仇恨。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一般,直刺田尔耕的心脏。
田尔耕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杜梅艳的束缚。但杜梅艳的力量远超于他,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逃脱那只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手。
眼看着杜梅艳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剑,田尔耕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恐惧。他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刹那间,两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刀光剑影交错,拳掌相击声此起彼伏。整个空间都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杜梅艳的招式凌厉狠辣,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田尔耕则拼死抵抗,使出浑身解数想要保住性命。然而,实力的差距使得这场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剑身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映照出杜梅艳那张冷漠而坚定的脸庞。她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敌人的心脏上,让人不寒而栗。
田尔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逐渐逼近的杜梅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剑尖如同毒蛇般直直指向他的咽喉,散发出致命的气息。
田尔耕拼命地向后退缩,试图寻找一丝生机。然而,当他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时,才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绝望笼罩着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你今天若是杀了我,我......我义父魏忠贤绝对不会放过你,整个清雾楼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田尔耕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威胁,企图用魏忠贤的权势来吓唬杜梅艳。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杜梅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对田尔耕的恐吓无动于衷。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正义而战。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短剑,毫不犹豫地朝着田尔耕的胸膛猛刺过去。
田尔耕惊恐万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他试图侧身躲闪,但为时已晚。锋利的剑刃如闪电般迅速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刹那间,田尔耕的身体僵直在地,双眼失去了神采,生命的光芒渐渐消逝。
酒楼内瞬间炸开了锅,惊恐的尖叫声和慌乱的呼喊声响成一片。然而,杜梅艳却宛如被隔绝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之中一般,对周围的嘈杂置若罔闻。此刻,她的眼眸里只剩下田尔耕那张因恐惧而变得极度扭曲的面容。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缓缓地将短剑从腰间抽出。随着剑身出鞘,一抹鲜红如飞花般溅洒开来,触目惊心。杜梅艳的嗓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恨:“你曾经流淌过那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今日便用你自己的性命来抵债吧!”
话音未落,只见田尔耕已然颓然倒地,身下迅速汇聚出一滩殷红的血水。他的生命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消逝着,眼神中满是无法言说的绝望。面对杜梅艳那毫无感情波动的双眸,他深知今日恐难逃脱死亡的命运。
清雾楼内原本喧闹无比,客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侍从们忙碌地穿梭其中,侍奉左右。然而,现在的清雾楼内的客人和侍从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纷纷四散奔逃。只有杜梅艳还站在原地,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但她也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刹那之间,整个酒楼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客人们惊慌失措,有的甚至直接从窗户跳下;侍从们则四处逃窜,试图寻找安全之地。
唯有杜梅艳例外,她稳稳地立于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坚毅之光。她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已然达成,但同时也明白,未来等待着她的道路将会异常崎岖难行。她默默地将短剑收入怀中,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出酒楼。
门外,灿烂的阳光倾洒而下,照亮了她的身躯。可在她内心深处,却弥漫着无尽的阴冷与孤寂。她清楚地意识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已不再拥有丝毫温暖或光明,取而代之的仅有绵绵不绝的愤恨以及对复仇的渴望。
"终于替我的家人们报了仇。" 杜梅艳轻声自语道,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紧接着,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离去,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而身后所遗留的,除了那座充斥着血腥味的酒楼外,便只剩下地面上那一滩早已凝结成暗红色的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