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金呵呵一笑,说道:“在战争爆发前,我就认识波涅杰林,他和我曾经在同一支部队里待过,一起打过不少的仗。后来他被任命为第12集团军司令员,而我则被任命为第16集团军司令员。
战争爆发之后,我听说他的部队被敌人歼灭,他本人也下落不明,还以为他牺牲了呢。为此,我还难过了很长时间。但没想到这次获救之后,我居然得到关于他的消息,甚至还去过他的司令部,和他聊了许久。”
卢金在讲述自己的事情时,脸上表现得很平静。而旁边的雅科夫和阿西娅则是一脸震惊,在他们的记忆里,只要是曾经被德军俘虏的高级将领,就会先被送到内务部关押起来,然后再慢慢进行审问和甄别。但像卢金这样,获救后没有被禁内务部,甚至还能去见自己的老朋友,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雅科夫心里甚至在想,难道是最高统帅部里面有人给他说了好话,才让他躲过常规的审查和甄别?
表情如此的索科夫,清楚地记得关于卢金的记载:卢金因为他在卫国战争初期的表现,使他受到了不同于其他战俘的待遇,当他返回莫斯科时,受到了英雄式的欢迎,甚至在不久之后,还被任命为敖德萨军区副司令员,直到1946年因为健康原因而退役。
只听卢金继续说道:“我的老朋友波涅杰林告诉我,假如不是你在背后一再为他和基里洛夫等人做担保,恐怕他们此刻还待在内务部的大牢里,哪里有机会亲自找德国人报仇雪恨。”
“索科夫将军,”别济科夫等卢金说完之后,望着索科夫毕恭毕敬地说:“从今天开始,卢金同志就住在这栋小楼里,和你们成为了邻居。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多多关照他一下。”
“没问题。”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卢金如今双腿都没有了,只能坐轮椅,他的身边肯定有专门的看护人员,所谓让自己照应一下,并不是让自己去伺候他,而是有空去陪他说说话,或者是用轮椅推着他去散散步。因此他爽快地说:“卢金中将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我会照顾好他的。”
接着,别济科夫又指着旁边一男一女两位穿白大褂的人说道:“这两位是上级安排给卢金同志的护理人员,负责他的日常起居生活。您有时间,就过来陪他聊聊天,或者推着他出去走走也行。”
索科夫心里暗说别济科夫聪明,通过介绍这两位看护,等于是变相告诉自己,所谓的照应卢金,并不是伺候对方的吃喝拉撒睡,而是陪他聊聊天之类的,便再次点点头,说道:“没问题,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索科夫本来还想说说屋里没有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对卢金来说,是一件非常不方便的事情,但看着站在沙发两侧的男女看护,索科夫把话又咽进了肚子,别说浴室和卫生间就在同一层楼,就是在一两公里外,做看护的也不会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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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和卢金聊了一阵,索科夫见对方有些疲倦的样子,便让两名看护把卢金带回了自己房间。
等卢金离开后,索科夫问别济科夫:“少校同志,不知卢金中将会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这个不好说。”别济科夫叹着气说:“卢金同志的双腿在战争中负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结果在集中营里被截肢。德国人的集中营里是什么样的医疗条件,我就是不说,想必你们也能猜到。而卢金同志腿上的伤势,就是因为一拖再拖,导致反复感染,甚至危及到了生命。上级让他在这里安心疗养,并每天给他注射专门的消炎药,以确保他的腿部伤口不再化脓,可以渐渐地恢复健康。”
雅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别济科夫少校,不知卢金同志的伤势好了之后,是继续留在军队里呢,还是安排他转业,到地方去工作呢?”
别济科夫听到雅科夫的这个问题,苦笑着说:“雅科夫将军,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少校,像卢金同志这样一位曾经的将军,将来会给他安排什么工作,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雅科夫又旁敲侧击问了几个问题,但别济科夫都巧妙地回避了,让雅科夫感到了无可奈何。
别济科夫担心自己继续待下去,不知还要应对雅科夫多少的问题,连忙找了个理由,匆忙告辞离开了。
等别济科夫离开后,阿西娅好奇地问索科夫:“米沙,你知道这位卢金中将的事迹吗?”
“当然,阿西娅,当然知道。”索科夫点着头说:“战争初期,假如不是他所指挥的部队,成功地挡住了德军前进的步伐,想必当年的莫斯科保卫战,会打得更加艰苦。”
索科夫的话引起了阿西娅极大的好奇:“米沙,那你能给我讲讲卢金中将的故事吗?”她可能担心索科夫推脱,还特意强调说,“反正我们在这里也是每天无所事事,就权当给我讲故事消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