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对方的靴子,继续说道:“大尉先生,不介意我查看一下你的鞋底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鞋底的鞋钉应该是方的。”
两名警卫员上前,抬起了大尉的一只脚,查看他鞋底的鞋钉。片刻之后,一名战士抬头向科什金报告说:“中尉同志,鞋钉是方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科什金冲大尉扬了扬手里的军人证,自顾自地说道:“军人证里的订书钉,我们用的是碳钢材质的,用上一段时间就会生锈。只有你们才会用不锈钢材质的,以确保在很多年内都不生锈。至于说到鞋底的鞋钉,我军都是圆形的,而德国人的鞋钉是方的。
怎么样,我所说的这些东西,足以证明你是德国人了吧?”
见对方不吱声,科什金来到了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车旁,拉开车门向索科夫请示:“这人是德国人伪装的,您看是不是把他带进去审问?”
“这里只是第124团的团指挥所,如果用来审讯俘虏,显然是不太合适的。”索科夫说道:“反正师指挥部已经进城,就把这两个人带到师部去吧。”
就在科什金准备离开时,索科夫忽然问道:“科什金,你是如何识破对方身份的?”
“在团指挥所里,我就识破了他的身份。”科什金回答说:“虽说他的俄语说得很地道,但一些带弹音的单词,他却说得很不标准,一看就不是正宗的俄罗斯人。”
他猜到索科夫可能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在指挥所里动手,便特意解释说:“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同伙,又担心在指挥所里抓捕,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于是便想办法把他先引出来,在外面把他和同伙一起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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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朝刚刚搀扶自己、并亲自抓捕大尉的警卫员努了努嘴,问科什金:“他是怎么知晓大尉是德国人伪装的呢?”
“很简单,”科什金解释说:“他也是出自内务部,自然懂得我们内部的一些手势,以及懂得用眼神交流。”
“原来是这样。”索科夫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冲科什金点了点头,说道:“科什金中尉,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恐怕我今天会遭遇不测。”
当库里申科看到索科夫出现时,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觉得只要索科夫在自己这里,就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自己作战,所以能不见还是不见。
索科夫并不清楚库里申科是怎么想的,他打断对方正在举行的会议,开口说道:“库里申科将军,听说你派人来请我,有这回事吗?”
“没有啊?!”库里申科一脸纳闷地说:“我没有派人去请您,您可能是搞错了。”
“不会搞错的,我这里有证人。”索科夫说着便招呼科什金,让他把抓的两名化妆的德国人带了进来,并对库里申科说:“这位大尉就声称是奉了你的命令,特意请我到这里来的。”
库里申科只看了一眼,便摇着头说:“司令员同志,您肯定搞错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师部的,我压根都不认识他。”
“不认识就对了。”索科夫笑呵呵地说:“他以你的名义到第124团团部来请我,说是你有重要的事情向我汇报。幸好科什金中尉警觉,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否则此刻我可能已经被两人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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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的话,让近卫第41师在场的指挥员都大吃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以该师的名义,来试图挟持索科夫。假如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恐怕在座的指挥员都会难辞其咎,最后被送上军事法庭。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西多林,慌忙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科什金中尉是如何识破对方身份的?”
“很简单,上校同志。”科什金回答说:“我是通过口音来分辨,俄语中带弹音的单词非常多,而且有的音节难度系数还很高,不是以俄语为母语的人,很难说的丝毫不差,我就是通过这一点细小的差别,让冒充师部军官的敌人露出了马脚。”
“干得不错,中尉同志。”西多林冲科什金点点头:“你不管救了司令员,也救了我们全师的指挥员,我代表大家向你表示感谢!”说完,便站直身体,抬手向科什金敬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