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索科夫沉默不语,西多林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师长同志,您是说我们没有办法把德米特里政委抢救过来吗?”
“没有。”索科夫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除非实施肝移植手术,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德米特里政委慢慢地死去。”
“什么,师长同志,您说什么?”索科夫随口的一句话,把帕夫洛夫惊得目瞪口呆:“人的肝脏怎么能进行移植呢?这简直太异想天开了。”
帕夫洛夫的反应是在索科夫的意料之中,要知道,世界上第一例肝脏移植手术,是在1963年完成的。实施手术的美国医生托马斯?厄尔?斯塔兹博士,也被医学界尊称为“肝移植之父”。
索科夫站起身,心情沉重地对众人说:“同志们,德米特里政委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再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半个小时后,索科夫和西多林、伊万诺夫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指挥部。索科夫长吁短叹了一阵后,问西多林:“参谋长同志,德米特里政委牺牲的消息,由你还是我来通知别尔金?”
西多林迟疑了片刻,随后果断地说:“师长同志,还是您来给别尔金团长打这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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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到西多林一脸无奈的表情,索科夫也没有为难他,主动承担了通知别尔金的任务:“就由我来给别尔金团长打电话吧。”
电话拨通了,听筒里很快就传来了别尔金的声音:“我是别尔金,您是哪里?”
握着话筒的索科夫听到别尔金的声音后,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尔金听到听筒里没有声音,还以为电话线路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提高嗓门问:“喂喂喂,能听得见吗?能听得见吗?你倒是说句话啊!”
“政委同志,是我。”索科夫深吸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是索科夫。”
“原来是米沙啊。”别尔金以为索科夫是打电话来询问街垒厂的战况,便主动向他报告说:“在不久前,我们刚刚击退了德国人的一次进攻。你新给我们补充的部队,在战斗中表现得特别出色。”
别尔金兴高采烈地说了半天,却发现索科夫这里没有什么动静,立即意识到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连忙追问道:“米沙,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反常,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见躲不过去,索科夫一咬牙,硬着头皮说:“政委同志,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德米特里同志,不能再担任缩编团的政委了。”
别尔金没有听出索科夫的画外之音,还大度地说:“米沙,你是不是把他安排到别的团里去当政委了。既然他离开了,那你可以要尽快再给我派一个政委过来哦……”
“我的政委同志,您搞错了。我说德米特里同志不能再担任缩编团政委,不是因为调走了,而是因为……”索科夫语气艰难地说道:“因为他牺牲了!”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索科夫这么说,别尔金差点把话筒扔了出去:“米沙,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啊。中午他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回到部队……”
“真的,我没有骗你。”索科夫继续说道:“德米特里同志真的已经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