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心中恼怒,是她大意了,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皇上御赐的酒中动手脚。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躁动,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继续一边用膳,一边欣赏着舞姬的表演。

余光却暗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原本按照谢府的地位,谢澜只能跟柳氏和谢滢那些人坐一块。不过自从寿光县主为了方便与谢澜聊天,于是拉着她与交好的几个闺秀坐了一块。

谢澜快速扫了一圈,见她们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欣赏歌舞。虽然都喝了酒,却不见有什么不妥的神情。

谢澜又暗中看向主座那边。

怀宁长公主正侧头跟旁边的贵妇说话,尽管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俩人看上去聊得十分投机。

不过她观察了好一会,也没发现怀宁长公主有什么异常之处。

怀宁长公主的下首坐的是安阳公主,她似乎是与旁边的兰阳郡主起了争执,二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快。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像是安阳公主所为。

谢澜今天是第一次来公主府,在此之前,她与公主府的人都素不相识,按说不该有人会下手害她。

然而,既然有人在她的酒里下了药,那就必定是与她有过节之人,否则谁会吃饱了撑的,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呢?

如果之前没有仇怨,那很可能是今日结下的梁子。

来到公主府后,谢澜除了赌石,并没有做过别的事。要说跟她有过节,除了安阳公主,还有一个是文安县主。

莫非这事真是她干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刚一见面,文安县主就对她暗怀敌意。赌石输了后,对她更是恼恨。再加上刚才想要算计她不成,反过来被她泼了一身的汤水,心里想必早就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了吧。

皇上御赐的酒,想必别人也不敢动手脚。

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人想要在酒里下药,也很难找到机会。

可若是文安县主想要害她,那就不同了。

这里是公主府,她是公主唯一的嫡女。在这府里,除了公主和驸马,就属她地位最高。

若是她想要在御赐的酒里动手脚,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就算是公主府的总管,怕是也要听她的命令。

那御赐的酒,又恰好是在文安县主离开后才送来宴席,说不定就是她因恼恨自己赢了赌石,又泼了她一身的汤水,这才趁机在酒里下药,想要毁她名节。

这作案的动机、目的、时机、环境都齐全了,谢澜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就是文安县主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