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轰然倒塌声,勇毅侯直挺挺倒了下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爹被砸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勇毅侯世子疯了一样冲过去。
康王世子看得胆战心惊,也飞快跑了过去,与杨汾一起抬起那棵大树,移到一旁。
杨汾跪在他爹身旁,颤抖着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了他鼻端底下。
感受到微弱的气息,这才一屁股瘫在地上。
太夫人也没想到勇毅侯竟然没有避开那棵大树,被嬷嬷扶着匆匆忙忙上前,“汾哥儿,你爹怎么样了?”
杨汾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话,低头撕了一截衣摆,将他爹的额头缠好,这才对谢澜道。
“谢姑娘,劳烦你帮我看顾一下我爹,我去找账房拿银票。”
谢澜点头,“放心,有我在,你爹死不了。”
杨汾朝她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二夫人想到要被大房花掉几十万两,心疼得很。
也顾不上别人会不会多想,气急败坏大吼,“站住,账房的银钱是公中的,岂能任由你随意挥霍浪费!”
杨汾脚步一顿,回过头,赤红着双眼朝太夫人问,“祖母也觉得我不能用公中的银钱救爹娘还有妹妹,跟二婶一样觉得是浪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孙子质问,太夫人心中不悦,但顾着名声,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眉道,“汾哥儿,你爹被大树砸到,不过是意外。”
“不是意外,谢姑娘和丘阳道长都说了,是恶鬼做祟。”
太夫人脸色阴沉,原本想说不过是那位谢姑娘胡说八道。可丘庭松也说了是恶鬼的缘故,她倒不好再说谢澜的不是。
“我刚从大悲寺回来,寺里的住持术法高深。既然是有鬼怪做恶,那就派人去将他请过来,把那恶鬼给收了。”
太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谢澜,“大悲寺的住持德高望重,而且心怀慈悲,不会狮子大开口索要酬金。
可不像某些人,小小年纪却是贪得无厌,也不怕噎得慌。”
谢澜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死老太婆夸别人就夸,非要踩她一脚。
“等你去把大悲寺的住持请来,怕是你大儿子一家子坟头上的草都三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