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打击一下她,她却没有我所想那样受挫,反而松了一口气,轻抚胸口侥幸地说:谢天谢地,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我很是无语,指着数学试卷上面的一题说:这道题怎么做?
她低头看了看:这个简单。
她在草稿纸上写上一道相似的例题,一边解题一边讲解,每一步都讲得很详细。
期中考试那几天,试卷上出的题目对我而言都很简单,我有预感能考到不错名次。等名次出来后,我在班级排名名列前茅,在级排名亦非等闲之辈。
课后,我和玉林回家,他祝贺我考了好名次,我笑而不语。
我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楼下,一个漂移帅气地下车,隔壁屋那只讨厌的狗忽然某条巷子跑出来冲我吠。
我立着自行车,忽然走到这条狗面前一蹬脚,这狗立即落荒而逃。
这狗逃到一半发现我并没有追上,折返回来更凶地吠我。
我觉得无趣,推车进屋并锁好,拿着成绩单吹着口哨悠闲地爬楼梯。
我的心情不错,因为我和老妈有约在先,若是我能考得不错的名次,我可以向她索要奖励。
最近我缺钱,我打算向她索要五十块钱去书屋租书,我想这应该不是有一个过分的要求。
我裤兜拿出钥匙正要开门,门的那边传来两人的吵架声,我转身走上天台。
天台上,我趴在水泥墙上一边撕着成绩单一边俯视附近人家归心似箭的孩子,脚不停轻跺水泥地板。
我亲眼目睹附近每户的孩子都回家后,闲来无事望着天空胡思乱想,今天下午租什么书看呢?今晚的自习课要不要测验呢?若是要测验,那不是没多少时间看书?那我下午究竟去不去租书好啊?
我挠挠头,好纠结啊这个问题。
差不多行了。我在天台上自言自语,把撕得粉碎的成绩单撒下楼,看起来像头皮屑,有点恶心。
我走下楼,用钥匙打开家门,老妈低着头在厨房做菜,老爸在课堂横着脸坐前看电视。
战争并没宣告停战亦非宣告任何一方投降或战败,战争仍然进行中,从明战到暗战,我渐渐习惯这种生活,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为这种无聊小事而哭泣的男孩,相信过不了几年我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
这让我很得意。
话虽如此,毕竟他们在我面前从小吵到大,就算是我,也难免有些心烦,所以我更愿意选择逃避。
我到厨房用清水洗手,用白色的抹布抹干手就坐在饭桌前。在快开饭时,苍松回家了,这让我微微讶异,因为在天台时,我看到苍松只比我晚一步回家。我本以为他在房间,没想到他和我一样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了。
这栋楼能躲的地方不多,二楼是房东的家,苍松应该躲在一楼,可一楼人来人往,为何要躲在那呢?
我绞尽脑汁来思考,只想到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是苍松知道我在天台主动让我,第二个可能性是苍松是傻瓜。
老妈把菜端上饭桌,老爸一声不吭地跑出门。
饭桌前,我们安静地吃着饭,没有气氛可言。
老妈忽然问我们:你们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没有?
我夹着一块肉,吧唧吧唧地嚼着:出来了。
考得怎么样?
我说:还行。
苍松呢?
出来了。苍松咬着手中的木筷子,筷子都被他要得起刺了。
这是苍松的坏习惯,老妈没少说他,可这坏习惯总改不了。
考得怎么样?
他说:肯定比苍洋好。
我不语,哦,对了,关于刚才那两个可能性,我选择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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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早晨,天还没亮我起床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我想是感冒了。
我迷迷糊糊地去洗漱,苍松却霸占着厕所,我缩着身子在厕所外等苍松洗漱完。苍松完事后,我进去敷衍刷了刷牙,被冷水沾湿的毛巾摩擦在脸上让我清醒许多。
我放好牙刷与毛巾,进房间添衣,灰色的围巾被我用笨拙的手法饶在脖子上,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只一年没剪过羊毛的绵羊。
早上我和苍松习惯等对方一起出门,苍松在客厅等我,我匆匆地穿上袜子和鞋就和苍松一起下楼了。
这年的冬季格外寒冷,家外面,冷风刺骨,出发前我摩擦了双手,又哈了哈气。
我骑车去学校的速度很慢,来到四中时也差不多该出早操了,不过今天不用出早操。
今天是这个学期最后一天,匆匆而过的这些天我没什么特意要提起的事,上课学习,课间、自习课看小说,遇到参悟不透的知识点就去请教陈教授。
我的人生始终如一,唯一谈得上有变化的只有看小说的速度,虽达不到陈晓东那种一目十行神,一天看完两本书神一般的境界,但也能达到一目三行,一般凡人达不到的境界。
身边的人也谈不上有大的变化,我和玉林下课后仍然一起回家,苏莹还是很爱看小说,世杰说话还是那么缺德,杨雯雯人还是超好,庞美恒对我们这些人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唯一的变化是黄裕雄和陈焕美之间关系,不知何时起,黄裕雄收起他那些让人讨厌的小把戏,对陈焕美很好很好,主动借MP4给她、主动教陈焕美不懂功课,甚至有一次陈焕美在课堂上玩mp4被陌生了,他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
自那次后,陈焕美默认黄裕雄对她的好,黄裕雄也默认自己要对她好。
以前我看不懂黄裕雄为何老是欺负陈焕美,这下我懂了,黄裕雄是喜欢上陈焕美了,只是以前表达的方式不对。
有一次,苏莹、杨雯雯和庞美恒趁他们不在场时讨论他们的时,通过对话,我才知道她们早久看出来黄裕雄对陈焕美有意思,只有我这么笨现在才知道。
果然,无论在哪方面我都是很笨拙的人。
杨雯雯说他们磨叽,明明喜欢对方,谁也不愿意主动,一般人早在成一对了。
苏莹忽然异想天开:要不,我们撮合他们?
庞美恒在用指甲锉磨指甲:苏莹你小说看多了吧,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要是好心做坏事谁来圆场,这事随他们得了。
庞美恒这么说,苏莹立即打消这个念头,杨雯雯忽然问我这事怎么看,表面上我在专心看书,实际上我边看书边听她们说话。
一心二用这技能很有用,所以我一直在练。
我抬头说:他们太磨叽了,我觉得小说比他们的事有趣多了。
说完我低头看书,苏莹也赞同我:他们的确太磨叽了,我也觉得小说比他们的事有趣多了。
苏莹在课桌内抽出一本粉色封面的言情小说,翻到有折角的一页细细阅读起来。
杨雯雯叹了叹气,问苏莹还有没有小说,苏莹从课桌里摸出一本小说给她,杨雯雯跟着我们静静地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