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监考老师从崔海彬手中把试卷扯过来,也不怕扯烂试卷,大概他认为向我们这样的坏小孩交不交卷都一样吧。
崔海彬脸上印着试卷褪色的字体,几道选择题印在崔海彬的侧脸。
我指着他的脸说:你脸上印了字。
崔海彬用手心抹了抹脸,黑色的英文字体被他抹得模糊不清,他的手心也黑了一片。
他骂骂咧咧地走去楼层厕所洗脸,清洗一番后他问我洗干净没,我点点头。
回家时,我们话不多都惜字如金得沿着公路走,他在外我在内,路边灰尘多,鞋子沾上不了不少灰尘,摩托车驶过时更是卷起不少烟尘。
他捂着嘴破口大骂:妈的,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我不说话继续赶路,在快回到三小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今天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停了下来茫然地问:为什么。
他拿出打火器和香烟,嘴叼着香烟往打火器凑,打火器不断冒出火星,他试了好多下才点燃手中的香烟:我们不是一类人,你抽烟从不享受呼出香烟那刻的孤独。
崔海彬抖了抖手中的香烟,灰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你记住等成绩出来你让你爸妈买个好学校,以你的性格换个环境也没谁猜得出你碰过这玩意,那时你就可以继续做你平淡无奇的乖孩子了。
我舍不得他:那你也来,我们可以一起用功读书。
崔海彬是我的朋友,我是真心希望崔海彬能继续和我一起,同时相信他能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