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彦卿心中闪过一丝喜色,叫来了谛听,希望这机巧小兽可以顺着这尸体上留下的气息找到些什么。
彦卿跟着谛听,走了一段距离,登上台阶,跨进中门,却是看到一个白发的女人被一群怪物给围了起来。
“怎么还有被困着的百姓?这里的云骑办事不利啊。”彦卿皱了皱眉。
嘟囔了一声,彦卿脚下不停,飞快跟上去,一边御剑而上,一边喊道:“你别慌!我马上救你出来!”
只见彦卿的飞剑上泛起冷忙,剑锋点上寒光,破空而去,如是青鸟当空又飞去,三尺寒霜斩荒凉!
可眼前寒芒闪光,彦卿却是兀自一愣,放出去的飞剑也因此停在了半空。
彦卿脚步渐缓,最后在那女人身后停下,看着眼前倒在地上怪物,心中疑惑:“怪了,这几个什么时候倒下的?”
还不待彦卿开口询问什么,那女人却是先开了口:“多谢你出手相救,小弟弟。”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可听起来却仿佛带着股冷意,并非无法相处,只是好似是望着天山上的雪莲,见得,却无可触及。
随后,彦卿又眯了眯眼,细细辨别。
虽都是白发,却又和自己认识的人不尽相同。
将军是白发,发色却是微微偏灰,像是雪狮的鬃毛;这女子是白发,却是微微泛着浅蓝色,乃是月色之白;小鱼也是白发,则是如冰如雪,纯净无暇看不到半点驳杂。
“那是我分内之事。”彦卿开口回道,同时召回了才斩了几个怪物得飞剑,“罗浮的港口封锁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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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微微抬头,不知是在看什么,只是缓缓说道:“我随一艘商船来到这儿。最近过去几个老朋友的影子,一个个在我脑袋里打转。我想和老朋友们碰上一面,重温旧时光。”
说罢,女人又叹了口气,似是有些遗憾:“谁料到罗浮现在这么凶险了呢?”
闻言,彦卿也不宽慰,只是道:“那你来的不巧,仙舟出了点意外。不过要不了多久,将军很快就能解决的。走吧,你不能待在这儿,咱们得去最近的云骑驻所。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衣长发的男人——”
这边彦卿正欲询问,却见眼前的女人转过了头。
这女人用黑布蒙了眼,独自站在这,就同一轮孤高寒月般。
见此,彦卿的话也没能完全说出口,以为当眼前女人是个瞎子。
“你......你看不见吗?抱歉,我还以为......”少年以为自己戳到了他人痛处,有些自责。
“那个,我叫彦卿,是正式录籍在册的云骑军。还没请教大姐姐的名字?”
“我叫镜流。”那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然回答。
彦卿眨了眨眼:“呃......镜流姐姐,我先领你走一段吧。可能要绕点路,但我保证把你平安送到云骑那里。”
随后,彦卿便带着镜流一路前行,朝着码头去。
心中却是想着,如果来的不是自己,是小鱼的话,唤来黑切,便可以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如此,他对真正的御剑飞行和像黑切那样的剑又渴望了几分。
一边领路一边闲谈,彦卿期望自己出个声,方便镜流辨认自己的位置。
从谈话中,彦卿也是问到,镜流说自己来自苍城。
可惜彦卿年幼,又一心练剑,历史显然不是很好,并不知晓苍城仙舟。
两人继续前行,却是碰到了药王秘传的残党,彦卿叫镜流在原地等待,独自前往去与这些邪祟争斗。
而镜流也趁着这个机会,观察了一番彦卿。
事后,她主动开口道:“小弟弟,你的剑术不错哦。”
镜流的话让彦卿一愣,疑惑地问镜流是否能看到。
镜流却只说自己能听到。
镜流的声音依旧平缓,却是没有此前那般冷了,多了几缕欣赏的意味在里面。
彦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秒,却又听到镜流语气一沉,开始说他剑法一味强攻,不知藏锋。
彦卿微微愣神,随后说道:“将军也评过类似的话,说我的剑洋洋意气,棱角过剩,想要夺得剑首之名,还欠一分成熟。”
“剑首?”镜流闻言,再次开口,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追忆,“我记得,那是云骑军中剑术登峰造极之人的头衔。太遥远了......”
“是啊,打从饮月之乱后,罗浮的剑首就一直空悬着,不过,待到罗浮云骑部队巡猎归来,演武仪典再开,这头衔,我是志在必得。”
说罢,彦卿又叹了口气:
“本来将军批评我时,我已经在尽力调改。可惜最近多出了个新对手,他同我一般大小,与他切磋,我却不得不时刻拼尽全力。”
“对手?”镜流来了几分兴趣,虽说不足之处不少,但在他看来,彦卿已是不错,没想到同样的年纪,居然还有需要他时刻拼尽全力的对手?
“是啊,他叫江余。”
镜流稍稍思索,转口问道:“云骑军中的武艺各有传承。小弟弟,你和你那位对手的剑术,都是什么人指点的?”
彦卿闻言,道:“姐姐既是赏剑之人,我就不卖关子了。正是罗浮的景元将军。”
“将军......”镜流轻轻呢喃一声,语气中多了些许惊愕。
原以为是个剑术不错的少年,没想到竟是徒孙......
随后镜流又听彦卿说道:
“至于小鱼,我就不清楚了,我同他比试,他用的章法流派总是不同,似是百家剑法都学了去。
“之前抓了星核猎手里的刃,他便会了刃的剑法,后来又看了景元将军,也便会了将军的招式,之后又和我比试,看了一眼便又懂了我的剑招。
“要说小鱼他自己的剑法,我只见过两次,第一次,只有一招普通的跳劈,可势大力沉如同山岳压身,使我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第二次......可能说出来有些夸张,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斩断了天空......”
听着彦卿的讲述,镜流脸上没什么变化,手指却是轻轻颤动。
看一眼便会,力沉山岳,斩断天空......
当真有这样的人吗?
还是同你一般年纪?
那是如何一个人?那是如何的剑招?施展剑招时又是如何的图景?
镜流心中好奇起来,手心也有些发痒。
那黑布之下缠裹红色双眼,也更加鲜艳了些,露出就同剑锋般的目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