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鹫叹道:“不如说,本队是赛事升级唯一指定的祭品?”
召赞已经绕过几名草队替补,踏上球场。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和边线叉腰的卫佳皇擦肩而过。
可怜“最特殊的那一个”,在召赞的神通下,并没有特殊,眼睛眯成一道缝,嘴巴却能塞进一颗鸡蛋。
朴鹫注意到,两人似乎是一般高矮。
“我有一件事不懂。”
朴鹫和他隔着边线相望。
“你这么自信,这么牛逼,可为什么一直在逃避呢?”
朴鹫脸色很难看,第一智者的气定神闲瞬间破灭,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深刻地戳中痛处。
召赞偏偏还不放过他:“两点之间有且只有一条直线,终点明确,如果你认为必经点被你选中,为什么画出来是弯弯曲曲的?”
朴鹫无地自容。
召赞转身凑近卫佳皇仔细端详:“这就是设定的最大热门呀。”
朴鹫明知他不可能对核心的身体做出实质的伤害,可道心已破,莫名惶恐,情不自禁踏前半步。
召赞扭头看过来:“怎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也想和我肉搏?”
好胜的朴鹫本能想反击,可他不敢开口,整个情绪在崩溃的边缘,一旦张嘴就会决堤般失控。
“其实你说的不对。你们并不是我的菜,你们进到盘中我很失望的。我本以为你们早就该挑战韩单了,我意思不是什么二队,而是他们的全主力——你认定他是最特殊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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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赞的食指轻蔑地戳到卫佳皇的一只眯缝眼:“那为什么你们一次又一次只会站在另外那个人背后呢?就连你这个第一智者除了看櫜頫卛的笑话又真正做过什么?时机不成熟么——你们已经错过了。如你所言,我是第一个领主,很快就会有第二个,要不了多时,唐朝会集齐十九领主,因为哈坎你不算。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朴鹫难以置信,再也顾不着颜面,沙哑着出声:“你们真的明白了?”
召赞冷笑:“小杰野森之战过后,蹴帝要求各地区最高级别球会队长不止满足于做精神领袖,要成为各辖区的实际掌权者,你所谓的领主无非是在这基础上还要求在封地内具备超越蹴帝这一层级的权力,也就是天命给予的权力。”
这个踢球的废物真的懂!
朴鹫哪怕无端降临到这个荒唐乱世都安之若素,被天命把脊梁玩得像麻花样都没损失分毫灵魂深处的骄傲,对手是无懈可击的天算也不曾动摇他的斗志,可现在他的心理防线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自己完美无缺的推论,在天命笼罩的氛围,想要知道真正的规则,最起码你得会逆向思维。小杰野森之战,拜櫜頫卛所赐,所有逆向思维还能心智健全的人类已经团灭。召赞这个人并不是造出来的人,更何况造出来的人根本就是为足球而设定的单细胞笨蛋,自己在订制颠覆乱世的攻略前统计的变更率是不会错的,召赞的资质哪怕有调整也只能是微调,也就是说万变不离其宗,他本质也还是个踢球的笨蛋。正常人思维受限,那么不受限的笨蛋就是天花板。可是这帮笨蛋集团如果有脑子这种东西,他们这个行业也就不会长期稳居旧世界鄙视链的底层,成为全社会负能量排泄的终极归宿,直至驱动了这个乱世的生成。
第一智者的世界观开始崩塌:全是学渣的大环境,互相抄答案,怎可能凑出全对的正解?
正在他方寸大乱的当,召赞还要补刀:“所有的贵族都是打土包子来的。我能迈出那一步,他们也能。”
朴鹫心说:废话,你个现成的暴发户摆在那谁不会抄?关键是那朴素的逻辑他到底是怎么抓出来的?
如果是暗合规则倒也不是不能完全接受。
然而,这最后的侥幸也被召赞粉碎:“聪明人,足球场也有左右之分,事物的道理是相通的。都是左右之争,都是朝堂,都分三六九等,又有什么本质区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只要身处高位,没有谁从第一天开始就不害怕天命的庇佑会突然消失。櫜頫卛这么一闹,你觉得我们还想不通权责的逻辑关系么?”
听到“权责”二字,朴鹫彻底绝望: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居然已经走到这一步!
暮然回首,才发觉信心的源动力是这般脆弱。
在他的预算,旧世界这帮人人喊打的酒囊饭袋突然暴富,起码要挥霍个三年才能意识到何为真正的统治,到那个时候他,和扒了摸以及核心率领的义军已经拿下龙之队通关成功,这才有所谓三年准备。可是这帮酒囊饭袋居然还没有一年就有了统治者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