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冒则泪水如珠的掉落,犹如新婚的妻子,看到了久出门的爱人归来。
赵祯拉着张冒则在太监所的台阶上坐下来,侍卫和太监宫女,远远的守着。赵祯看着还在流泪的张冒则,轻声说:“别哭了,我就是一时生气,也不是真的想罚你。”张冒则更难过了:“官家,是我错了,您打我罚我是应该的。”
赵祯叹了一口气:“当天我气你不在福宁殿拦我,让紫秋有机会爬上了我的床,我也气自己,怎么就把控不住呢?当时的心情,犹如吃了一只苍蝇。”
张冒则一愣:“您不喜欢她?那为何还要封她贵人?”
赵祯看了看张冒则,懊恼的说:“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没有品味吗?那天我喝多了,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她有把柄,所以不得不抬高她,当然,也有赌气的成分。你要是不去找皇后,必定会阻拦我,后面的麻烦事,也不会有了。”
张冒则懂了,皇上罚我,其实也是在罚自己。赵祯继续说:
“过后想想,也不过如此,她想做贵人就做吧,我又何必伤害自己身边人呢?冒则,我们一起长大,太后对我苛刻,那些日子,没有你的陪伴,我都走不出来,在我心里,你不仅仅是一个总管,还是朋友。我理解你的情感,也早就知道你的情感,如果我真的怪罪,也不用等到今日。”
张冒则低着头,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挑明而已。赵祯站起来,拉了张冒则一把:“这里有点冷,走,回福宁殿去,泡点茶,咱们边喝边聊。”
张冒则站着不动,指着扫把说:“官家,我还没有扫完呢?”赵祯眼睛一瞪:“你还真扫起来没完没了啊。”赵祯大步走着,张冒则像个小媳妇一样,乖乖的跟在身后。
太监所的总管,看着皇上与张冒则的背影,脸上全是汗,幸亏我从来不派活,不苛待,不然今天脑袋就搬家了。
董和匆匆忙忙的回到坤宁殿,皇后正在与高涛涛绣花,看到董和毛糙的样子,喝道:“那么着急干什么?”董和收回步伐,压抑着喜悦,轻声说:“张大人回福宁殿了。”
皇后一愣,继而又恢复了常态:“回去了就回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高涛涛嘟囔了一句:“皇上总是如此没有原则,不要说张冒则了,就是李太医,谋逆大罪,还不是也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