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七岁的赵括,眼睛里含着泪光。
他不知道从小到大,母亲是否抱过他。
因为,他真的没有记忆。
记忆中,都是母亲抱着哥哥睡觉的情形。
父亲也是。
“老吕!”赵括看着面前的老人:“你说……我是老爷和夫人亲生的吗?”
“嘘嘘嘘……”老吕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少爷别这么说,您当然是夫人亲生的,夫人生您的时候,可是受了大罪的,那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这将军府中,谁不知道?”
赵括低着头,一滴泪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是我对不起娘亲!”
“唉……”老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二少爷,别害怕!您放心去卧室睡觉,老奴就陪在您的门外边,一夜都不走!”
……
一身黑色玄衣的夫人,端正的站在院子里,在四个侍女的搀扶下看着院子里一堆陶片。
她生气的转过头,看着七岁的赵括,开口道:“括儿,为何打碎陶鉴?”
小主,
不给赵括解释的机会,那穿着得宜的夫人红口白牙张开:“来人,杖三下!”
赵括扑腾一下跪在地上,道:“母亲……这陶鉴它不是括儿打碎的……”
夫人冰冷的脸上带着远超世人的睿智,她眸子里闪烁着看穿一切的慧光,淡淡的道:“不知悔改,再加三下!”
她的声音不大。
但是却充满了威压!
和冰冷!
“母亲……真的不是括儿……”
“巧舌如簧,再加三下!”女人在侍女的搀扶下往前走了四步,淡然问道:“现在告诉为娘,是谁打碎了陶鉴?”
赵括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七岁的他太小了,他无法和强大的母亲抗衡,也不知道如何坚持自己的本心。
一如无数次的从前,他瑟瑟发抖的开口,说出了三个违心的字:“是括儿!”
因为竹板打在身上,真的太疼了。
啪……啪……啪……
九下竹板,饶是下人的手下留了些许的力量,饶是没有皮开肉绽。
但赵括的身上,已经淤青累累。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陶甑从东厢房屋里忽然就飞到了空中,然后啪的一下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比赵括高了一头的赵牧从屋里走出来,他似乎很生气,口中不停的嚷嚷着:“将军府的公子怎能用这些东西?给我换……把我弟弟的东西全都换成铜的!”
端庄大方的夫人脸上烧起了两朵绯红的云霞,她看着赵牧问了一句:“吾儿,这东西,是你打碎的?”
“是!”赵牧道:“母亲要责罚,就责罚我,何必打二弟?”
“哈哈哈……”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大将军赵奢披着铠甲从外面走来,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赵牧,知错认罚,临危不惧,真乃是我赵家雄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