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什么都有,没什么需要特别收拾,”雁长空带着段明月进屋,“倒是你,这几日天冷得快,你出门该多加件衣裳。”
“我带了披风,只是刚才忘在齐掌柜家了。”段明月道。
“你又去看宋喜?”雁长空问。
段明月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只圆肚瓷瓶:“这是齐掌柜新调的香膏,你闻闻。”
雁长空拔开瓶塞,还未凑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好似刺骨的冰水直冲冲地击中脑门,令人精神一振。
雁长空挑高眉梢。
段明月看见他的反应,笑问:“如何?”
“很好。”雁长空看看瓶里的香膏,“比药铺的清脑丸更厉害。”
清脑丸是一种药丸子,疲倦的时候将它含在嘴里,能够提神醒脑,消除困意。许多学子会在科举时备下几丸,用它应付漫长的考试。
雁长空自然不用科举,但军队比书生更需要此物。
无论是长途行军,还是彻夜埋伏,含上一枚清脑丸,能让士兵尽量保持清醒,避免误事。
但清脑丸使用的药材昂贵,军中只有少许精锐和高级将领才能常备此物。
段明月道:“一瓶香膏能用五日,所费成本比清脑丸便宜六成,把它抹在两额,不但能够醒脑,还能消瘴驱蚊。”
雁长空转动瓷瓶,看着底部的齐氏徽记:“我这就让人找齐掌柜买去。”
“不用,”段明月笑道,“齐掌柜愿将调香的方子献给雁家军。”
雁长空微讶:“为何?”
“他说这方子不只有他的功劳,还有宋喜的。”段明月道。
“宋喜?”
雁长空眼前出现一个小孩呆滞的模样。
宋喜原本不叫宋喜,这是雁安宁给他取的名。他原本是宫里的大皇子,只因先天有疾,言行不似正常小孩儿,平日就如一个不声不响的人偶。
雁安宁逃出皇宫,顺道将宋喜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