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韭似懂非懂,自去寻人。
雁安宁朝楼下的王丰投去一瞥,转过身。
身后的客房屋门半敞,百里嚣靠在门边看她。
雁安宁走过去:“你老实待在屋里,不许露面。”
百里嚣抱臂,眼中露出一丝委屈:“连屋也不许出?”
“不许。”雁安宁板着脸,“他们认出我没什么,但你身份特殊,不能被人发现。”
百里嚣长叹口气:“怎么听上去,我成了拖后腿的?”
“你明白就好。”雁安宁扬起下巴,“你想去京城,路上就必须听我的。”
“好。”百里嚣懒洋洋举起双手,“这个家你做主。”
“油嘴滑舌。”雁安宁笑看他一眼,将阿韭留下的早点递过去,“自己吃,我先走了。”
“急什么。”百里嚣把她拖进屋,“一起吃,吃完再放你走。”
半个时辰后,雁安宁带着阿韭与几名护卫进了对面的客栈。
这头的王丰枯坐院中,等了一两个时辰,仍不见雁安宁来见他。
他心中不安,正想设法脱身,忽听一阵响亮的笑声响起,雁安宁同一名妇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院子。
王丰腾地站了起来。
雁安宁身旁那位妇人,正是他的妻子王夫人。
王丰随妻来到南边,见妻子置下的田产果然丰茂,心中彻底放了心。
他在乡下闲居多日,静及思动,王夫人见他闲不住,让他与表叔合伙做买卖。
王夫人的表叔是位皮货商人,常年游走各地贩卖皮货。
最近,表叔听说西南的织锦奇货可居,便去西南进了一批,分出一半交给王丰,让他带着商队出门历练。
王丰做了十几年官,接触过的商人不少,亲自行商还是头一回。
时下虽没有商贾低贱的说法,但行商与做官截然不同,王夫人担心王丰放不下身段,主动要求跟来,助他操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