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临漳最近的驻军要十日后才有可能赶到,百里嚣此时突然现身,实在有违常理。
裘图的语气阴恻恻地落在副将耳中,副将浑身一冷,垂首道:“或许他早就来了临漳?”
裘图冷冷一哼:“你的意思是,他早知我要来?”
副将嚅嚅不敢答。
裘图道:“他若早知我要来,岂会不早做准备?可你看对岸的样子,像是囤了大军吗?”
副将想了想:“听说前段日子,百里嚣不在雍陵,去了各处巡视,或许,他正好巡视到了临漳?”
裘图沉着眼:“这么巧?”
副将道:“末将不敢妄下论断,但百里嚣此人神出鬼没,大将军还记得许州之战吗?”
裘图摸了摸脸上的伤疤,脸色阴沉。
当初他拿下许州,还未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西南军就突然杀到。
他原本不当回事,西南军的将领都很年轻,在他眼中,犹如黄口小儿,不足挂齿。
却不想,带兵之人竟是百里嚣。
这个西南军的最高统帅,亲自率了一批人马,突袭许州。
百里嚣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千士兵,裘图手下却有近两万。
可就是这么悬殊的力量差异,西南军以数千对上万,竟在半日之内夺下了许州,将裘图赶了出去。
裘图每每想起,就觉奇耻大辱。
“百里嚣就是一个贼,当初若非我军兵疲马乏,被他钻了空子,哪里轮得到他来逞威风。”
裘图说完,一剑挥下,剑锋削断桌角,他阴阴问道:“探子可有回报?”
“还未回来。”副将道。
裘图把剑放到桌上:“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副将应了声,略作迟疑:“大将军,剩下的粮草只够七日之用,咱们……咱们还要等下去吗?”
裘图沉沉看向大帐北面:“前面就是临漳城,你还怕入城以后没有吃的?”
副将咽了口唾沫:“可军中已然有了些议论,虽然您已斩掉了守粮官,但大伙儿都知道,咱们剩下的粮草不多了。”
裘图看向他,不怒反笑:“哪些人议论?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