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眼尾微挑:“我只有个退了婚的未婚夫。”
“不许提他。”百里嚣拎走她怀里的竹匣,“他不配。”
雁安宁双手一空,手指动了动,收回去抚了抚衣摆,淡然道:“他不配,谁配?”
“我。”百里嚣几乎没有停顿,张口便道。
雁安宁的指尖缠住腰上的丝绦,一时竟不由想笑。
早知他不循常理,却不想说起终身大事,也是如此蛮横,换作别的姑娘家,怕不早就吓得退避三舍。
她垂了眼,望着石板上摇曳的树影,没说话。
百里嚣看了看她。
“你不开口,我就当你答应了。”
两人虽向彼此坦白过心意,但离正经的谈婚论嫁始终差着一步。
百里嚣面上镇定,心中却有一丝忐忑。
她是否会觉得他唐突?毕竟在西南,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雁安宁抬手摸摸发烫的耳朵。
“你是不是该给我外公写一封信?”她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嗓音却比平日轻了许多,“还有我哥,光是一封信,恐怕说服不了他。”
百里嚣目光微定。
他看着她翕动的唇,将每个字都听进耳里,却有些难以置信。
她这是……正式允了他的婚约?
他停下脚步,转身拦在她面前。
“只写信表现不了诚意,”他眼中泛起一抹笑,“我已经备下了一份大礼。”
雁安宁疑惑地看着他。
百里嚣没有解答她的疑问,只道:“希望能让他满意。”
梁州城中,雁长空一行归来已有数日。
傍晚,天空高远。
橙红的夕阳照在青瓦上,映出一片粼粼滟色。
廊下架着一把木梯,雁长空站在木梯上,将一只毛茸茸的小鸟送入鸟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