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嚣扬起眉梢:“除了卖首饰,你还卖点心?”
雁安宁笑笑:“只是替我哥管管罢了。”
她自己名下还有不少母亲留给她的铺子,一家是管,两家也是管,生意之事万变不离其宗,摸清门道,便没什么难的。
百里嚣拿着那两页纸,雁安宁的计划看似粗略,若当真能实行下去,别的不说,西南军与夷人部族就多了一层利益关系,这比纯粹的武力压制更能长久。
“夷人的东西大多比不上汉人的精细,你确定能卖得出去?”百里嚣问。
“你的官府只管收,能不能卖出去是我的本事。”雁安宁道,“大衍与西南隔绝已久,有些东西你们习以为常,拿到那边便是奇货可居。”
“可我不能让你连嫁妆也赔进去。”百里嚣笑了笑,“不如我先赊货给你,让你试试看?”
雁安宁挑眉,不与他客气:“你要赊货,我求之不得,不过,你先把那十七个部族收服了再说。”
“威逼的办法我有很多,正缺利诱的手段,”百里嚣将那两页纸仔细叠好,收了起来,“你这集中采买的法子倒是不错,若是能成,其他州府也能效仿。”
西南的夷人只是少数,更多偏远之处的百姓除了种田,再无别的生计来源,但那些村庄城镇未必没有比夷人更好的手艺和特产。
“这两年我们的地盘从五个州变成十一个州,扩张太快,无暇顾及其他,”百里嚣道,“夏商与已向我提了好几回,严令各地城池垦荒务农,积蓄资财,否则民贫国虚,西南军迟早会陷入困境。”
“可你又准备南下,”雁安宁问,“你不怕把西南军的积蓄打光?”
“树欲静而风不止,”百里嚣眸色冷沉,“不过后平与南阳组成联军,反而给了我消灭他们主力的机会。”
雁安宁眉尖微蹙:“有几成把握?”
百里嚣道:“这两家并非一块铁板,一旦吃了败仗,我们就能挑拨离间,让他们不攻自破。”
“你还会用这种手段?”雁安宁轻笑,“我以为你只会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我也读过兵书,”百里嚣敲敲她的额头,“不过,我手下的人,一个两个心眼都比我多,你以后和他们打交道多了就知道,我才是最善良的一个。”
雁安宁斜眼望去:“你的属下知道你在背后说他们坏话吗?”
百里嚣老神在在:“他们当面骂我的时候,我可没有一句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