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过马绳,翻身上马:“我去接安宁,你们尽快把这儿打扫干净,通知庄子里的人,随时准备出发。”
密林深处,雁安宁跳下马车。
“你怎么下来了?”百里嚣从树后现身。
雁安宁拍拍胸口:“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百里嚣笑了笑:“林子里又没鬼,你怕什么?”
雁安宁嗔他一眼:“人比鬼可怕。”
百里嚣掐掐她的脸:“又骂我?”
雁安宁无辜道:“难道你不是人?”
百里嚣敲敲她的额头:“诡辩。”
雁安宁捂着脑袋,朝旁躲开半步:“离我远些。”
百里嚣看向马车,会意:“避嫌?”
雁安宁一本正经点点头。
百里嚣扬唇:“我对江大人都说得那样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清楚?”
“那也得避嫌。”雁安宁道,“你别看我外公脾气好,他心里有一个小本本,谁做了什么都记在上头,我可不想以后天天被他念叨。”
“念叨什么?”百里嚣问。
“还能有什么?”雁安宁道,“你就差没把私定终身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百里嚣笑出声:“难怪你在车上一言不发。”
“死道友不死贫道,”雁安宁翘起唇角,“反正你脸皮厚。”
“嗯,”百里嚣拖长声调,“既然你承认与我订了终身,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扛一扛吧。”
“勉为其难?”雁安宁瞪他。
她生了一双杏眼,黑白分明,一双瞳仁在火光下又黑又亮。
百里嚣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