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想起身却动弹不得。
她的脑袋很沉,像是睡了很久,连动一动都头昏眼花。
她闭上眼,缓过令人恶心的不适,重新睁开双眼。
这一回,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前方是一堵灰白的墙,墙体很高,一抹夕阳余晖打在最上面,映出一块小小的亮色。
墙上空无一物,墙顶转角的缝隙很干净,连丝蛛网都看不见。
这间屋子应是时常有人打扫,雁安宁缓缓转动思绪,只觉脑子动得很慢,像塞满了棉花,晕乎乎的,不比平常好使。
她不会变傻了吧。雁安宁心想。
她试着动了动四肢,这才发现她的上半身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连同她的胳膊也被反绑在柱子后面。
她下半身坐在地上,两条腿被麻绳紧紧捆住,连膝盖也不能自由弯曲。
她试图转身,却无法动弹。
雁安宁深吸口气,使劲朝旁扭了扭头,奈何转动的角度有限,视野里除了空荡荡的墙壁,仍是什么也没有。
雁安宁放弃挣扎,抬起右手指尖摸了摸左手手腕。
她今日别的首饰没戴,唯独戴着那只可拆开的金钏。
金钏拆开便是一把抹了迷药的小刀,她在宫里曾用它偷袭过前来探路的叶灵芝。
可她摸了半天,腕间空空荡荡,应是有人把她的金钏取了下来。
对方如此谨慎,怕是不好应付。
雁安宁闭目养了会儿神,她记得自己吃完午饭就一直待在房里,直到实在熬不过困意,才坐在桌边打了个盹。
一觉醒来,她就成了眼下五花大绑的模样。
这间屋子的格局与她藏身的小院不同,在她昏迷的时候,她应是被人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雁安宁此刻的思绪逐渐清晰,相较于方才的浑浑噩噩,她的脑子已然灵光了不少。
她相信自己必是遭人暗算,被人下了迷药,不然她中途怎会半点儿不曾惊醒。
那么,这迷药是下在哪儿的?
雁安宁仔细回忆今日入口之物,想起了阿韭为她泡的那壶茶。
阿韭绝不可能害她,所以问题应当出在那壶茶上。
她是临时起意让人泡茶,下药之人来不及在茶叶里下毒,那么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那用来泡茶的水。
——
“我们都中了招。”
冯二惭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