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的寝殿很有些兵荒马乱,每个宫人看似忙碌,却又不知忙了些什么,四处凌乱地摆放着水盆、巾帕等物。
段皇后躺在床上,一名太医正在为她施针。
雁安宁走过去,见段皇后双目紧闭,面如金纸,不禁皱眉。
她回头朝跟来的掌事太监吩咐:“留锦绣干活,其他人都出去。”
掌事太监听她发话,怔了下,雁安宁这气势可比段皇后强硬多了。
他朝宫人们招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甩了一下拂尘,凑到雁安宁跟前。
“雁昭仪,还请借一步说话。”
雁安宁盯着太医施针,头也不回:“公公有话便说。”
掌事太监迟疑片刻:“雁昭仪想必已听说了皇后的病情?”
雁安宁面无表情嗯了声:“在来时的路上,已听锦绣说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掌事太监试探道,“此事可要上报?”
“上报给谁?”雁安宁回头看他一眼。
掌事太监咳了两声:“正是不知上报给谁,才想请教雁昭仪。”
雁安宁转过身,往殿里扫视一圈:“苗公公,皇后娘娘今日入口之物可都扣下了?”
掌事太监微顿,随即苦笑:“不敢欺哄雁昭仪,皇后娘娘日常所用之物并不像陛下那样精细,每样饮食用了便是用了,从未留过什么。”
“也就是说,皇后为何中毒,此事无从查起?”雁安宁挑眉。
掌事太监见她面色冷肃,心头狂跳了两下,低下头,没敢说话。
雁安宁冷笑:“陛下中了毒,至今卧床不起,凤阳宫又紧跟着出了这事,苗公公,消息若是传开,你可知会牵连多少无辜之人?”
掌事太监背心一凉,他正因知道兹事体大,才在殿外徘徊良久,迟迟拿不定主意。
雁安宁见他噤若寒蝉,面色稍缓:“也罢,此事干系重大,不宜四处宣扬,你让凤阳宫的人都把嘴巴闭紧,待皇后醒了,再作打算。”
掌事太监心中惴惴:“可皇后娘娘不知何时会醒。”
雁安宁看向太医:“太医在做什么?”
掌事太监道:“太医正用金针拔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