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惶恐,担心赵玉梅的事牵连自己,早早就躲到了野男人家里,失火的事一出来,她想也没想的就溜了。
这个一辈子靠男人吃饭,自以为会拿捏人心,会算计人的女人不会想到,她这次遇到的野男人,在老家已经有妻儿了。
不但有妻儿,还有孙子辈了。
野男人带着她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把她送到了大山里一个光棍汉的家里。
从此,李秀英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蒲老娘跑到李秀英家里,发现屋里空空啥也没有,早就人去房空了,又又又昏了过去。
醒过来就嚎啕大哭:“老天爷啊,这是要断我们蒲家人的活路啊,建国啊,你心咋就能那么狠呢,晓得把丈母娘给带走,连亲儿子都不要了啊!”
她以为李秀英是跟着蒲建国两口子跑了,扔下她这亲老娘不要了。
蒲老爹也快气疯了:“白眼狼!白眼狼!老子辛辛苦苦养他多年,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跑了啊!”
老大、老二两口子都跑了,这日子可咋过啊?
蒲建国去哪儿了?
“蒲建国和赵玉梅上了去北疆的车,连身份都不敢用自己的,还是从黑户那买的身份证明!”李仇在给宋茵陈的电话里,很是得意道:
“哥们这事给你办的不容易啊,举报砂石厂涉及不少人的利益,要不是认识的人多,这回怕是要栽了!
所以,宋总,这次!得加钱!”
不差钱的宋总很开心:“行,钱你说了算,既是去了北疆,那就不用管他了!”
这个时候的北疆,可不像几十年后那么太平,不然那天价切糕是怎么来的。
蒲建国和赵玉梅跑去北疆,固然能躲过债主,可要是想在鹏城那样过点好日子,那可就不容易了。
火车在戈壁滩上咣当咣当前行,蒲建国被人挤在两节车厢的接轨门边上,脸色灰败毫无生气。
而赵玉梅被人挤在堆放煤炭的小库房口子上,鼻尖萦绕着各种气味,还时不时有手在身上摸过,衣服口袋都不知被人划过多少次了。
裤子口袋还被人划的差点伤到了腿,没得手的扒手,那眼神如狼一般,就这么赤果果的瞧着她手上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