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云吃不下,她看到那个女人黑黝黝的指甲里全是一层泥垢,那泥垢也不知道多久没清理,似乎已经和指甲融为一体。
可她肚子又饿的不行,瞧着那泛着油花的鸡蛋面,着实有些吃不下。
蒲建国端起碗:“白梦云,这儿不是城里,面已经是人家家里最好的吃食了,你不吃,就只有吃猪食啃红薯了。”
白梦云无奈,眼泪巴巴的喝了一口汤,没盐没味,几口汤下去,胃里暖和不少,可一瞧见那肉,又是一阵恶心。
她赌气将肉片都夹到了蒲建国碗里,你不是说最好吗,那你倒是吃呀。
蒲建国还真就三两口吃了下去,腊肉可不是每家都有的,这天寒地冻的,能吃碗热汤面还能有肉,也就白梦云娇气,居然还嫌弃。
白梦云目瞪口呆,那么脏的肉,蒲建国还真就吃下去了。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一直强调,她和蒲建国的不同。
吃了饭,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风骤雨急噼里啪啦顺着屋檐哗哗而下,春天的雨,居然可以来的这么大。
白梦云冷,可一看那床,她又不想睡。
蒲建国无奈,只好脱了自己外套铺床上:“睡吧!”
白梦云不想让自己身子挨着被褥,紧紧蜷缩在蒲建国怀里,尽量让自己干净一点。
蒲建国又是一阵烦躁,她这么嫌弃,回老家还要给她重新做被子盖房子不成。
半夜里,白梦云被尿憋醒,拧了熟睡的蒲建国一把,让他陪自己去上厕所。
蒲建国又累又困,压根不想起来,手指了指墙角的木桶;“就在那方便!”
木桶?
白梦云再次震惊,蒲建国居然让她在屋里方便?
“蒲建国,你起来....”
回应她的是蒲建国震天响的鼾声。
白梦云不敢出去,又不想方便,正纠结懊恼之时,听见了隔壁传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