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树浑身发抖:“不!这不可能!我复读两年才考上,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把大学名额转卖的。
我爸....我爸他老实巴交,怎么....怎么可能.....”
她突然伸手捂着脸,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些年上学的心酸委屈,不足与外人道。
她妈妈是下放的知青,下乡借宿在他们家,被她喝醉酒的爸给轻薄了,就此留在了乔家。
“乔树,你是妈妈的希望,妈妈走不出这大山,但你一定可以的!”
妈妈生了她一个,就寻了土方子绝了自己生育的可能,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就是希望她有一天能走出大山,不要重复山里女人的命运。
而他那个老实巴交的爸爸,一直在妈妈面前很卑微,甚至挡住了奶奶对妈妈的各种苛责。
乔树不敢信,那么好的爸爸,为啥会把名额给乔学民。
是因为乔学民是他侄子吗?
宋茵陈担心这事牵连乔树:“领导,乔树今年已经20岁了,她是一个成年公民,不管是长辈还是学校领导,都不可以剥夺她的教育权利。
所以,这事就算是乔树父亲和乔学民父亲的买卖,那也跟乔树无关!”
“凭啥无关!”乔学民振振有词道:“她爸既然收了钱,那这名额就是我的,凭啥拿了钱,这会儿还要翻脸不认账?”
宋茵陈瞥了他一眼:“可我听说,乔树爸爸是你三叔,而你父亲是家里长子,家里所有事都要听你父亲的。
而且你父亲还是你们乡书记,如今,收钱或是不收钱,有乔树说话的机会吗?”
纪彩月推了推眼镜:“我看个地方地理志,发现冀北南部一带宗族观念很强,他们认为家族所有重心都在长子身上。
举全家之力供养长子,所有资源也会倾向长子。
这种不是个例,而是普遍存在的情况,如此情况下,乔学民的父亲作为长子,又是家族里最厉害的发言人,他要抢夺乔树的名额,岂不是易如反掌?”
乔树接话:“没错,在我们家,我大伯最厉害,我是我们乡书记,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包括我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