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先保存体力,等身体彻底好转之后,
她再悄悄离开晏家,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痛苦的地方。
小主,
至于孩子,她也不想带走,也没那个能力带走,就留给晏家抚养吧!
就当自己是个免费的代孕好了,梦醒了,总要开始新的生活。
其实在整个孕期,她都是痛苦的,压抑的,郁闷的,绝望的……
她无数次想过要带球跑,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首先,这不是小说里,她也没有金手指,也没有开挂,
她怀着双胎,跑到外面要如何养活自己和孩子呢?
万一她出了意外,那可是一尸三命,
她的亲人会哭死的,而且她还年轻,并不想去死。
其次,晏家上上下下都把当她大熊猫保护着,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佣人看着,她也没机会逃跑。
最后就是,她实在是舍不得晏珩那张帅得令天地失色的俊脸蛋儿。
虽然她每天过得压抑不开心,但一看到他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的脸就立马开心了起来。
她一直沉溺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直到他听说景飒生病后,不顾她即将生产,也不顾父母亲的阻拦,
坚决要陪她去看病时,她才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是该到了她退回原位的时候了:
偷来的幸福终究不长久;
抢来的爱情,终究不甜蜜;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到头终是一场空。
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滑落下来,把她胸前的睡衣领子都打湿了,她也不去管。
她扬手甩了自己两巴掌,在心中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又强迫自己必须坚强,强迫自己必须入睡,好不容易进入梦乡,
梦中却全是晏珩的身影,她又从梦中气醒过来:
为什么她就这么下贱,这么无耻,这么拿不起放不下呢?
人家都明明白白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她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就当这八九个月是一场梦好了,
在梦中,她睡了一个帅得天崩地裂的男人三晚上,然后又造出两个小人来……
可是,梦醒了,她的心为什么还那么疼呢?
她的脑中始终在纠结着一句话:
他不爱她,他对她的爱仅限于床上,他和她的爱仅限于床上……
不多时,护士敲门进来,给她测温度,量血压,做心电图,
又给她按摩肚子,不知不觉中,她再次睡去。
恍恍惚惚中,她似乎听到晏珩愧疚自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对不起,娉娉,我来迟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抛下你了,对不起!”
她猛地睁开眼,四处张望着:
除了挂在墙上“滴嗒”响的钟表声外,房间里再无一人,护士也早已离去。
她心中一阵阵失望涌上来,眼泪再次打湿了浅粉色的枕巾。
忽听门外传来花知潼温柔的敲门声:
“娉娉,你饿了吗?
想吃点儿东西吗?”
她赶忙擦掉眼角的泪水,闭上双眸装睡。
见林菲不出声,花知潼便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走到林菲的病床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
“娉娉,醒醒,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你是顺产,消耗的体力大,不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
别闹气了,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听话,快起来,我知道你醒着。”
林菲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缓缓张开双眸,她刚要挣扎的坐起来。
花知潼已经把床摇了起来,扶着她坐了起来,又拿过两个大靠枕垫在她的后腰上,
把小饭桌放下来,转身去了卫生间,很快就拿了一块热毛巾出来,
走到病床边,轻轻帮林菲拭去眼角的泪水,又帮她热敷哭肿的眼眸,
如此热敷了两三次后,林菲的眼眸终于没那么肿了,
她才又回过头笑着对推着餐车走进来的晏笙说:
“笙儿,你把饭菜端过来吧!”
话音刚落,晏箫就拎着两大袋子的东西走了进来,回身又把门关上,
笑着问满脸尴尬的林菲:
“嫂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肚子还疼吗?”
一面说,一面把手中拎着的袋子放到沙发上。
晏笙将推车放到一旁停好,提议道:
“二婶,我看还是先陪娉娉去上趟洗手间吧,她一直在输液,肯定内急。”
“是呀,我倒忘了她一直在输液了!”
花知潼说着就要扶林菲去上卫生间,
却被林菲尴尬地躲开了:
“妈,我自己来就好。”
“你手上输着液体要怎么上卫生间呢?
还是我和晏箫陪你去上吧,我们都是女人,不需要尴尬的。”
晏笙走到病床边,拿起挂着的吊瓶,
晏箫则扶着依旧虚弱的林菲慢慢走下床,小心翼翼地向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