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皇子笑,“哦,原来这样大方是以为日后不用再吃这些了?”
皇妃嘟着嘴不说话。
“那就让撒子再留下一点,不说今个,还有明日。”老夫人一手扶着韶华,一手扶着应皇子说道,“有身子的人,一个要吃两个的饭,不能将就。”
看见撒子已经拿了牛肉干过来了,老夫人忙说:“做什么那么着急,也不等我们回去。”
撒子闻言一头雾水,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应皇子。应皇子笑道:“冰儿一听去不了集镇,又舍不得给人家了。”
撒子一听笑道:“我早已留足两日的干粮。皇妃只管放心。”
“啊?还得两天才能去到集镇啊?”皇妃拖着哭腔道,“不是说已经到了吗?”
“撒子这是有备无患。”应皇子道。“若是不出意外,我们明日便可到集镇。”
“哦。”皇妃这才放心,随即又道,“那是不是给人家拿的少了呀?人家把自己吃的都给我了。”
“乡里人一年也难得见一回荤腥。这些也够他们过几天好日子了。”撒子说着去了。
回到车边,看见大小麻花两兄弟已经架好了锅灶,老夫人的小米粥已经熬在锅里了。吃过饭,又摸黑走了几里路,走到一处宽阔的空地才停下车,撒子和大麻花先给老夫人和皇妃支好马车,这才各自去睡了。
这一夜皇妃睡得格外的沉。快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走在田间小径。爹娘都在田里干活,她看见他们的身影在田地里起起伏伏。“娘!”她欣喜的大声叫道。她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的俯下身继续干活。“爹!”她叫。她爹连头都没有抬。又好像是回了家,天已经大黑了,可家里仍是黑咕隆咚的没有一点光亮。他们一家人早已练就了一双能在漆黑中行动自如的火眼金睛,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其余的日子都是摸黑着过。反正家里除了锅灶,水瓮,就是爹娘结婚时打的两个板箱,还有两张凳子。就是闭着眼睛也碰不到东西。走近了,从门口能看见爹的烟袋一明一灭的。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的爹娘在拉话,爹说:女大不中留。不能由着她。不聘她,哪来的钱给虎小子娶媳妇?还念书,一个死屁女娃子念的哪门子书!娘说:可这娃子犟,死活不依你说咋办?咋办?哼!由着她还翻了天了!爹说,明天你就说同意让她去念书,做点好吃的,让她喝点酒,让于拐子偷偷藏在她屋头,到时候把门从外面一锁,生米煮成了熟饭,看她还往哪里犟。这样不会出啥事吧?娘说道,这娃子犟,可别闹出事来,让人笑话。笑话啥?男婚女嫁能有啥可笑的?这样才能把她的心拴住。哼!一个死屁女娃子,一天的不知道想干啥了!也不看看自个几斤几两。她就算死也得给我死在于拐子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