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雀儿便过来把紫玉说的给皇妃都说了。皇妃一边听一边跟手里的木牌对比着,越看越像。又让雀儿看,雀儿也说就是这个。既然木牌对,那山洞里的死尸一定就是紫玉的弟弟了。虽然有所预料,但皇妃还是一阵凄然。她握紧了木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照顾紫玉,以弥补她的丧弟之痛。
在雀儿的精心照顾和开导下,紫玉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圆润,也有了些血色。皇妃这才放下一颗心来,后天就是三月初八了,她一直担心怕订婚不能如期举行。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皇妃这才开始让人装点府里,前后院里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消沉的府里有了久违的喜气。
雀儿这两天也忙着跟皇妃收拾东西,看见紫玉也能下地了,便只是在吃饭睡觉的时候过来。明天就是订婚的正日子了,皇妃又觉得本来已经准备好的首饰不够好。让雀儿再去库房里去找。皇妃的珠宝库只有一扇门,白天进去也得点灯。雀儿仗着熟悉,也图省事,便没有点灯,进去取了首饰,就往出走。珠宝库四面墙都是柜子,中间是个椭圆形的陈列柜。雀儿要取的首饰在正面墙上偏北一点的柜子里,雀儿从南边的过道进去,取了珠宝顺路就从北边过道往出走。没走两步,就觉得脚下黏黏的,好像是有水。雀儿心里奇怪,这里并没有水源,平日也无人来此,哪里来的水呢。走到门口,她又不放心,打开门,借着透进来的光线折回去细细查看。果然看见脚下的一圈地面是深色的。人们常说的白泥黑水紫花路,原来光线暗的时候,有水的地方真的是黑色的。她正要骂这是谁这么不小心,可一抬头,看见了门口自己刚才走出来的一溜脚印,虽然脚印模糊不清,可却能看得出颜色,是红色的。她走出来一串红色的脚印。雀儿心里害怕。理智提醒她赶快离开这里,可好奇心去驱使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在那一团深色的地面上沾了沾,放到鼻子跟前,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下意识的看向渗出血液的那个柜子,这时才看见一个绵软无力的手耷拉在柜门的门缝之中,一条细细的血线仍顺着手腕往下滴答。雀儿再也撑不住了,惨叫一声,丢开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
等应皇子和撒子大麻花把紫玉从柜子里搬出来,紫玉的身体还没有僵硬。紫玉死在了皇妃的珠宝库里。这个消息让东西府两边都炸开了锅,人们都跑过来看。看见紫玉被人割了喉,都吓的一边往后退,一边捂着自己的脖子。好像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一样。撒子站在那里,好像灵魂出了窍,对众人的吵嚷声无动于衷,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一块木板上的紫玉。听到几个婆子说要赶紧给紫玉穿衣服,再迟就要穿不上了,这才醒悟过来。扭头就要去给紫玉找衣服,又被婆子们叫了回来,说紫玉的屋子在这边。他又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好像忘了要去做什么。“二爷,那边!”婆子只当撒子人忙无智,有些糊涂了,便又给他指着路。却见撒子身子一软,蹲下来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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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是未到伤心处。撒子的哭声,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连应皇子也不禁红了眼眶。忙让大麻花过去把撒子扶起来,说道:“你们先回屋去吧,这里我会叫人来处理的。”
“紫玉的衣服!”撒子说完这一句,又是泪如雨下。
应皇子没有让皇妃过来,怕吓着她。此时便叫一个丫头回去找皇妃,让给紫玉取一身新衣服来。丫头一会儿来了,抱着一身深紫色的锦缎袍服。这是皇妃精心为紫玉挑选的订婚礼服,面料精细奢华,在阳光下照射下透出瑰丽的光芒。
几个婆子接过衣服,就忙着把紫玉抬回屋里洗漱更衣。人们就都退出了后院。应皇子在地下来回转着圈。不用说,这肯定是荣喜所为。可荣喜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光天白日的来东府杀人,而且还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这就说明,东府还有荣喜的人。想到这里,他忙让人赶快去把老夫人接过东府来,再把西府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带过来,守着老夫人和皇妃。这时,皇妃放心不下,一个人过来。应皇子见状不禁呵斥道:“让你在屋里待着,怎么如此不听话!”
皇妃第一次见应皇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可她并没有生气,她只是牵挂紫玉。虽然人们都吵吵说紫玉死了,可她就是不愿相信,想要亲眼过来看一眼。可如今一看应皇子这个样子,再看撒子跟大麻花都是红着眼一声不吭,她便什么都知道了。
“都怪我,不该画什么双日图……”皇妃拖着哭腔说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涌了出来。
“这跟皇妃有什么关系!”小麻花也是两眼通红,吸溜着鼻子说道。“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
“你瞎说个什么!小兔崽子!”大麻花忙看了看四周,说道。
“明明就是吗!”小麻花不服气的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应皇子说着,带头向偏院走去。
撒子看看婆子们还没有出来,便抹了把脸跟在应皇子后面。大麻花也赶紧跟了上去。小麻花搀扶着皇妃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