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宁国公。虽然口头没有明确答应皇妃。可心里却已经把此事当作了势在必行的责任。他盘算了好几天,觉得自己不能亲自出面,只能借别人之手来完成此事。可该找谁呢,他在几个弟子之中反复权衡着,觉得还是李维民比较有胜算。
二十三小年这一天,弟子们照例来跟他过年。因为英朝以牧民为多,所以遵从牧民的习俗,二十三小年过的甚至比大年三十儿还要隆重。杀羊宰牛,祭拜天地。儿孙们都要回长辈家里团圆。宁国公没有子嗣,所以,他的门生们,都会在这一天来跟他过年。
李维民是众门生中官位最大的。其余门生都以他的马首是瞻。而李维民虽然在朝中话到嘴边留三分,可在恩师这里,却是十足的一名大哥大。为怕场面冷清,他总是带头挑起话题,还专拣宁国公感兴趣的话题。还带头喝酒,为的是大家能放得开。可今年来了,却是一副少心没思的样子,给宁国公行过礼,便退在一边。连酒席也不上。
宁国公一直冷眼打量着李维民。知道李维民是有话想对他倾述。可他却置之不理。只是和别的弟子们饮酒谈笑。
有人问:“诶?李大人今日是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佳。”
宁国公便冷冷一笑,“李大人如今贵为新皇宠臣,老夫这座小庙只怕是盛不下这位大神了。”
“恩师!”李维民委屈道,“休要拿弟子取笑。弟子如今正有一肚子话要对恩师讲,只是,……不知从何讲起。”
“哼哼……”宁国公还是冷笑,“可是要讲你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先皇重托和朝局安危,将先皇……”
李维民听着大惊失色,见宁国公眼看就要将遗诏说出口来,忙打断宁国公道:“恩师口下留情!以免惹祸上身啊!”
“老夫孤身一人,又何惧其祸!”宁国公道,“若是死于仗义执言,为民请命,正是死得其所!”
众弟子看到宁国公没来由的竟然跟最钟爱的大弟子李维民吵起架来,一时都有些发呆。有人醒悟过来,忙上来劝架。可宁国公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老夫的弟子,老夫今日正式将你逐出师门。李大人,请吧。”
“这是为何啊?恩师?”有弟子不解的问道。
“为何?”宁国公鄙夷的瞥了一眼李维民,“你们问他!”
“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请三思啊!”弟子们纷纷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