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皇子自小跟着老夫人,自是知道老夫人的性子。丫头们只说了几句,他就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了。定是他这几日每日在内院待至深夜,引起老夫人不满,故此前来训诫。可来了才知道,他每日待着,是跟皇妃给她老人家做护膝,这才大手一挥,赏了丫头们。知道缘由,应皇子觉得很是惭愧。他一向被人往坏了误解,他心里倒是十分坦然,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可这头一次被人往好了误解,心里反倒不踏实了。他这些天待在内院,哪里是为了给老夫人做护膝。皇妃所画的那张图上,现在就只有仁泰茶楼看不出跟义王有什么关系。可他们俩都觉得,灭门惨案一定跟义王有着某种关联,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而已。这些天,应皇子把自己知道的,经历的,所有跟太子,圣上,义王之间的这些事情,包括一言一行都跟皇妃说了一遍。皇妃也就自己感兴趣的或者有疑点的也反复的问他。在这种叙述和反问之中,皇妃对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而应皇子也对以前自己遗漏的,忽视的地方有了新的认识。
“那个太子肯定是死了。”听到应皇子说他庄子上回来,收到的那张奇怪的字条,皇妃咬着曲着的右手食指,眯着眼睛说道。她看着应皇子,“你说会不会是你义父,呸!那个义坏人给你的?”
这种可能应皇子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义父若是要提醒我,为何不明说呢?”
“那义坏人能在你身边安插眼线,那圣坏人就不能在他身边这样做吗?能知道红儿是义坏人的眼线,这就足以能说明了。想必那义坏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要告诉你只能是隐晦的提醒,至于听不听的明白,就看你的了。”
应皇子恍然大悟。怪不得去往庄子前的那一日,义王说话云山雾罩的,原来是这样。又想到红儿死后,自己也想到过义王府是不是有人在监视。当下一个劲儿点头。
“义父病后曾经找机会再三叮嘱,说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太子已然亡故。我当时也有过疑虑,怀疑那字条是义父所为,只是觉得不大相信。”
“义坏人那样老奸巨猾,肯定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情。要真是他提醒的你,那就说明,这个太子是必死无疑了。”皇妃继续说道,“那这后来的事情就好解释了。只有太子死了,你才会成为威胁。圣上怕你被义坏人胁迫谋逆作乱,那个奸人二皇子也怕你会成为他的对手,所以,他们才都会把目标对准你。第一个就是陈刘氏的案子,圣坏人知道二皇子跟这个高德的渊源,所以才会让你跟二皇子一起去审案。想借二皇子之手杀掉你,是你那义坏人装病,让你得以逃脱这场是非。”
“义父装病?”应皇子觉得义王那样子不像是装的。
“要不怎么会那么巧,就在审案就要见分晓的时候,那义坏人吐血?”皇妃道。“这是第一计。紧接着就是太子临朝……”
“那若是太子已经亡故。那这个太子是哪里来的?”应皇子想起来问道。
“世界上确实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皇妃道,“可却可以经过化妆,改造,让他们看起来一模一样。”
应皇子不明白说着太子怎么又说起树叶来,就又问,“那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