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本不欲以此家务琐事来搅扰父皇,可义父怕父皇若从他处听闻反而着急。故此前来禀报。”应皇子说罢一躬身,“孩儿不孝,已然成家还令父皇和义父为孩儿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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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皇妃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故此有些疯癫?”圣上问道。“莫非她之前从未照过镜子?”
“皇妃醒来后,一直卧床不起。今日也是要去西府给老夫人请安,丫头们才给梳洗了,照了照镜子。谁料竟出了这事。”应皇子看了看圣上又道,“可孩儿……并不觉得皇妃就是……疯癫,她只是受到惊吓,一时有些举止失常而已。”
“只是照镜子而已,何以会惊吓至此?”圣上道。“你有未想过?”
“这个,孩儿也不明白。”
“你这位皇妃自过门以来频出怪事,只怕也不是什么佳偶良配。”圣上道,“想来也是怪朕,原本想要为你选一门诗礼传家的好人家,未料却落得如此。也罢,既是她命乖福薄,也怨不得你。就将她送回姚府,他日再为你另选一门亲吧。”
“啊?”应皇子一听,忙说道,“皇妃并无过错,此时又尚在病中,若是就这样送回姚府,只怕是会招人非议。”
圣上其实也没有想好。他为人刻薄猜疑心重,一直对皇妃苏醒太子噩耗这两件事同时发生耿耿于怀,觉得这个女子有些不吉。可真要将其送回姚府,又势必得为应皇子另选一门亲事。要知道,他当时也是再三考量才选的姚文远之女。就为了姚文远听起来闻名朝野,实则却纯属迂腐老学究一个,没有半点威胁,不会跟义王合起伙来作乱。若再选一门亲该选谁呢?没有门第声望的级别不够,怕人说他亏待这位私生子,若是够级别的,若他们联合起来,他岂不是自找麻烦?此时可冒不得一点风险啊。
于是便也点头道:“难得你有此心。那便依你吧。只愿她能够尽快恢复如常,若再是这般神神叨叨的便断断不能留。你要知道,你是皇子,一牵一动都跟皇室息息相关。”圣上瞥了一眼眉眼低垂的应皇子,又道:“遇事要格外留心。尤其你从小长在宫外,更要多加小心,以防被人暗算利用。”
说罢又问:“胡太医呢,现在何处?”
“孩儿出来时,老太医还在府里呢。”应皇子忙道。
“宣胡太医。”圣上偏头道。
旁边的荣喜应声出去了。
应皇子忙跟着请辞出来。
胡太医已然想好怎样应对,闻听传召,便随着荣喜气喘吁吁的来到春暖阁。一进门纳头便拜,口中称道:“臣胡明盛叩请圣上金安。”
“起来说话。”圣上摆手道。
“臣谢圣上。”胡太医这才直起身来。
“前些日子听闻老太医身体欠安,不知现在可好些了吗?”圣上道。
“托圣上洪福,臣好多了。”胡太医只说道。并没做任何解释。胡太医彼时尚没听过解释就是掩饰这句话,但已经深谙此理。在精明如圣上面前,花言巧饰只能是弄巧成拙,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再者,以他的揣度,圣上跟他应该是心照不宣。他借口称病,而圣上也一次也没有因太子之病传他,这就是证明。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悬着一颗心知道圣上不会就此作罢。
“老太医可否听说太子已然渐好正在康复?”圣上觑眼看着胡太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