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义王府出来,小麻花自知理亏,怏怏的跟在皇子身后。此时街市上已经少有行人,可两个人都没有打马疾驰,任由马儿缓缓行着。
“皇子,我错了。”小麻花以为皇子是在生气,追上去跟皇子并肩走着,嗫嚅着说道。
“嗯?”皇子听见小麻花说话,回过头来看着小麻花。
“我不该跟那个门子打闹。”小麻花说着低下了头,“明知道皇子这般处境,我该忍让着些才是。”
可是他就是看不惯那班奴才。一个个狗仗人势,从不把皇子放在眼里,每回皇子去义王府,那些个奴才就只是看着,没一个上来伺候的。还得皇子自己去拴马。
“忍让?”皇子一笑。自己何尝没有没有一忍再忍?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般小心翼翼?可是,管用吗?他想起义王那一脸厌憎的表情,不觉有些想笑。可嘴角却沉重的向下弯曲着,呈现出一个悲哀的弧度。他咬住了嘴唇,许久才道,“是我错才对。我不该当着那几个奴才呵斥你的。你们跟着我这个窝囊主子已经够委屈了,我不该再给你们气受。”
“皇子你别这样说,……”小麻花急道。看见应皇子这样,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可没等他再说什么,皇子已经一紧缰绳前面走远了。
应皇子一回府里就先叫来管家长安,让他严令下人,不许胡言乱语,更不许将府中之事外传,违者义王绝不轻饶。长安原本是义王府的管家,因义王怕府里这一老一小镇压不住下人,便派他过来掌管这两府。一听是义王吩咐,哪里敢耽搁,忙就叫人去传上下人等来前厅听训。
应皇子自回到偏院,收拾行李,准备着明日动身。小麻花听说应皇子要去庄子上,可大麻花和撒子却一个也不在,忙就要出去找,怕他们回来晚了误事。应皇子此时心灰意冷,只说让小麻花一个跟着就可以了。小麻花只得作罢。
却说这府里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义王。一听说是义王有话,都吓的一吐舌头。不知是何事。
脑袋来这府里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兴师动众的开大会。送出传话的婆子,忙忙的就收拾着去了。屋里只留下两个小丫头守着。这两个丫头也是皇妃的陪嫁丫头。一个叫雀儿一个叫灵儿,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叫雀儿的看着比较老成,虽然皇妃睡着,可还是不时的走到床边听听瞅瞅,就像脑袋常做的那样。叫灵儿的却只缩在墙角,不敢近前。这几日外面的谣言传的更加厉害,府里的人也跟着添油加醋。只是紫玉在的时候是不许说这些的,所以灵儿一看见紫玉出门,就拉住雀儿说起听来的传闻:“哎呀是真的!这几日街上都在传呢!都说皇妃是妖人转世,就跟那苏妲己一样,专是来祸乱朝纲的。你瞧见皇妃那样子像不像啊?”
“还敢胡说。让紫玉姐姐听见了,又该骂你了。”雀儿小声道。
“可人们都这么说嘛……,你说也奇怪了。往日里街上也不时的有各种传闻,可都没几日就过去了。怎么皇妃这事反倒越传越玄乎?先是什么神鬼附体,这又是说妖人转世。说的我都有些害怕了。”
“怕什么。老话说吃谁家的饭把谁家的家。我们都是跟着皇妃挣饭吃的,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可皇妃这样子就是古怪嘛!你没瞧见吗,整日里痴痴呆呆的,病不像病,醒不像醒的。说话也没个章法,让人听不懂。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都说不清楚,我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