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什么都可以拿来赌。
人心,天下,皇权,甚至他的命。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终有一日他竟然会觉得赌不起。
铠甲卸下容易,穿起来真难。
他就像是魔怔一样选择了这种最费事儿的方法,还认认真真的摆出了赎罪悔过的态度。
他厌恶世俗的枷锁。
他拼尽全力才挣脱。
可是现在……
他竟心甘情愿入迷障。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他想了整整一晚上,最后想得头痛欲裂也没个结果。
大约是还没彻底死透的少年意气在作祟,又或者真的是沉沦魔障、鬼迷心窍。
细碎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亲卫在此时跑来低声禀报:“陛下,少将军来了。”
没想到薛念醒过来的竟比想象中还要快的多。
沈燃愣了片刻,随即淡淡道:“这种事还用得着过来禀报?朕之前已经说过了,为表诚意,要跪上一日一夜,为将士们抄写经书,在此期间不许其他人打扰,难道他薛子期是个例外不成?”
他语气很平静,但声音中浑然天成的威严也足够叫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