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自然不能垮下。
“母亲,其实换个思路,如今朝中暗波汹涌,咱们暂时撤离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这离开的方式狼狈了些,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我同父兄在,咱们沈家不会就此倒了!”
沈延兴竭力安抚着赵氏,说到最后自己仿佛也被说服了一般,被抽走的精神气儿又回来了些。
一时间几人都没在开口,正堂里只剩赵氏同沈云章压抑的啜泣声。
一旁的唐悦始终没有开口,她穿越过来不过几日,初来乍到对朝廷之事并不了解。
只是听着沈延兴的解释,结合这几日的所见所闻,突然对原身嫁入沈家生了一丝疑惑。
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象中唐家为了攀高枝用尽手段这么简单。
想到来路不明的彩画彩屏,想到平阳王同陛下之间的纠葛,唐悦隐隐觉得,原身这个小人物应该也是两者博弈的小棋子,只不过是无关紧要还是至关重要她暂未可知。
只是如今沈家都没了,这些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走。
如今自己想摆脱沈家也摆脱不了了,若是运气不好,沈家翻不了身,或许自己一辈子都要同沈家人待在流放之地。
想着这里,唐悦心里不由荒凉的很。
这贵妇没当成,却成了罪妇,当真是造化弄人。
“母亲同妹妹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吧,若是有门路打点,还是要打点一下,毕竟这千里流放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见赵氏同沈云章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唐悦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她出身寒门,想到那奇葩的娘家人,别说会帮自己了,只怕知道沈家抄家流放的消息后恨不得没生自己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