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静凝在巽宫遇到上官巽后,在他的提议下,去寻找远在坤宫的邢妱,两人结伴同行,寻常的荒郊野岭,就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而这里的荒郊野岭,把恐惧感加深了,然而如上官巽所推断,巽宫没有危险,两人很顺利就进入离宫地界。
眼前的一切还很正常,山水、草木、花鸟、蓝天白云,都是自然之景,立静凝在小河边掬了一捧水拍脸,抬头看眼前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没上官巽说的那么凶险万分。
上官巽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离宫,景门,丙巳丁午,这个宫位和火有关,其象绚丽夺目、幻想、绮丽、美丽、美好,与立静凝经过景门不一样,她的景门落在震宫,有杂色,离宫却不一样,景门本就出自离宫。
上官巽看着眼前寻常的野外景色,不相信会那么简单,一定会有事情发生的……
立静凝洗了几把脸,打算喝点水,往上游一看,好像有个人飘了下来,待飘近后发现真是个人,是个女人,仔细一看,立静凝惊呼道:“王夫,王夫……是永宁王,在河里”
上官巽听到“永宁王”、“在河里”几个字,脑子一下子空白,他慌忙奔到河边,果真见邢妱从河面上飘下来,仰着面平躺着,浮在河面上,一身黑红色纱裙像朵绽放在水中的大丽菊,上官巽脸色刷一下苍白了:“阿妱!”
他扑进河里朝邢妱游去,痛失所爱的痛苦立即占据整颗心,耳朵嗡嗡的,脑子一片空白,做的一切动作都无意识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他抱住那具身体,贴着她身体感觉到体温时,看着她的胸膛起伏均匀时,才仿佛回过魂。
上官巽将邢妱抱上岸,让她平躺着,这时才感觉到后背的伤再次裂开,水贴在脓烂的肉上,像有无数细针正在往上扎一般,刺疼刺疼的,疼的很尖锐,疼的直抽气。
他转头想让立静凝帮个忙,让她把邢妱背到太阳温和些的地方,却发现四周只有自己和邢妱,立静凝不知去哪儿了,他眼睛搜索着四周,影儿都没看见,喊了几声“立姑娘”,没人回应。
真是诡异,他警惕着四周,感知着潜在的危险,耳朵目力都灵敏起来了,他摇着邢妱唤道:“阿妱,阿妱,你醒醒”,邢妱在他的摇晃下醒过来了,睁眼便是满目情脉脉,柔的能掐出水,巴巴的望着上官巽,上官巽顿了一下,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问道:“阿妱,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欣慰一笑,温柔的摇了摇头:“王夫,让你担心了……”,好娴淑,她坐起来,看到上官巽的伤,突然低头抽泣,嘤咛道:“王夫,你的伤更严重了,是我害了你……”,上官巽忙安慰道:“我没事,阿妱不必自责”
“王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邢妱抱住上官巽,埋在他的颈窝处哭泣,哭的像个小女儿,上官巽真觉得她不对劲儿了,难道又变回来之前的性情?他将她从身上推开道:“你是邢一枝?”
邢妱莫名的看着他:“邢一枝是谁?”
“没什么”,上官巽淡淡回道。
邢妱站起来环视周围环境,她好像在搜寻什么,上官巽默默观察着她的举动,虽然他很想邢妱能埋在他怀中与他温柔缠绵,但不能不说她很少做出小女儿状。
上官巽问道:“阿妱,你做完要做的事了?”
邢妱顿了下道:“做完了……”,上官巽看着她,觉得她又像没恢复神智前的样子,上官巽道:“你怎么会在河里呢?发生了什么?”
邢妱温柔的对他笑着道:“我饿了……能不能吃饱了再说”,上官巽也笑了笑,她的确不是邢一枝,她看起来温婉明媚,像个书香门第的女子,又像个灵魂丰满的贤妻良母,与邢一枝的内容空洞,天真单纯不同,她也不像有着永宁王头衔的邢妱,神情凝重,若有所思,是个老谋深算的谋士。
上官巽想着,是不是邢妱的性情又变了,虽然是同一具皮囊,总觉得不如在四象门中相识的邢妱让人着迷,如今邢妱又变成另一个人,他好惆怅啊,这会儿又有死了老婆的感觉, 他该怎么办,突然想到一个传说中的病,癔症……有了病症就有办法治了,他舒了口气。
邢妱见他坐在一旁一动不动,一会儿望着远方满目忧伤惆怅,一会儿轻舒口气,眉宇舒展,正要问他怎么了,他起身道:“阿妱,我们去找找立姑娘吧……先与紫珊周旋,找到其他人,把伤养好些,武功多恢复几成,再想办法直捣黄龙”
“听王夫的……”,邢妱低眉颔首,娇羞顺从道。上官巽寻思她这回是不是变成“以夫为纲”的小娇妻,她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有病治病吧。
“阿妱,跟紧我,别走丢了”,上官巽牵住她的手,邢妱羞涩的速速看他一眼,又速速低头,心中欢喜着。
两人边走边找,上官巽担心邢妱犯癔症可能武功尽失,一直没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两人在周围找了一圈,没发现关于立静凝的蛛丝马迹,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想到“凭空”两字,上官巽又上树查看过几回,依旧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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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知不觉又回到小木屋,在这个时段里,小木屋最安全,上官巽也不打算离开,坐下来推算下一旬的“奇门遁甲”的布局,邢妱在屋里将地上的杂物清理堆叠,其实也没有什么,屋内只有一块睡觉的木板和一堆燃剩下的柴灰,屋角的边边角角长着青苔,是房顶漏水滋养的,邢妱将屋内扫了一遍,今天阳光不错,屋顶破的地方有阳光照入,不显得肮脏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