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各部悻悻自保,毕竟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只想做个不生事的乌龟,谁知容不下脏事儿的罗君山,耐不住气性,当着邢决的面,对各部指责一通,把各部整逆反了,集体将他的工作漏点也捅到邢决面前,一顿添油加醋,邢决气极,将罗君山下了大狱,择日问斩。
上官巽得知亲朋的厄运是因为邢妱的诡计后,指责痛骂了她一番,留下和离书走了,邢妱最后一次知道他行踪,是在罗君山行刑那天,他劫了法场,虽然蒙了面,但认得是他,他的身影,她最熟悉不过。
洞堂里,堂内的火把烧的噼啪作响,风火静默着等话,邢妱回过神来,问了句让他颇有触动的话,她道:“这世上有没有绝对的好,和绝对的坏呢?人是因果相连的,保住大部分,牺牲小部分才是最好的做法,不是吗?”
风火低着头,惶恐恭敬的回道:“属下愚钝,属下不明白”
邢妱自言自语道:“钟离易阳以为自己是对的?那数万死去将士的亲属难道就有错?人没了,亲人没了抚恤怎么生活……我也不想有愧他人达成目的,可这人与人,事与事之间都不是独立存在的……”
风火知道她只是想倾诉,不是真要听他的答案,便应付道:“属下受教了”
邢妱又道:“这六部的事也是互相勾连的……礼部一面要控制舆论,一面要检举六部的疏漏,不管哪边失衡,都会招致灾祸,这个位置本就是如坐针毡,我只是正好利用了一点……”
风火道:“千岁……也许,也许门主也知道这个理儿,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过段日子就好了……”
邢妱转念一想,也觉得如此,想想他这亲结的不情不愿,一年来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敷衍应对,他不爱自己,也许早不想跟她过了。
邢妱起身道:“也罢,你也去找人吧,找不到你就做这门主好了……”,她步下阶梯走向门口道:“我想到法子再说吧……看来也指望不上你们,到底不如他”,她的声音远远抛在门外,“到底不如他”这几个字还是如利刃一般传入风火耳中,清晰又刺耳,让他渐渐生起妒意和好胜心。
邢妱从暗道出了四象门,坐上停在暗道口的马车,回了皇城去了。
车马不紧不慢,辚辚前进,半日后使进城门,刚入城便听到远处传来唢呐声,奏的是出殡的哀乐,城里那么多人,每天死几个人没什么,不过能从城内发丧的只有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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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妱的车摇突然咯噔一下,车停下来,她身体前倾,撞到了额头,还未等她问怎么回事,外面便嘈杂吵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