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那间贴了诡异大符的房间,这是邢萌萌今天最惧怕的地方,即便再大的危险也没胆进去躲藏的地方。
她跟在上官巽身后,终于知道屋里有什么了,里面居然都是些稀松平常的物件,一座雕塑,雕塑前是一张供桌,桌上摆了香灰坛,上面还有未燃尽的残香,这大概是这个村的祖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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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巽靠在雕塑台座坐下,紧闭双眼,状态十分疲惫,疼痛使他眉头紧锁,表情扭曲,似乎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邢萌萌眼巴巴的看着,依旧束手无策,眼睛也哭肿了。
他缓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有些舒缓,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邢萌萌道:“替我上药,我够不到”,邢萌萌颤抖着双手接过他的药,他背过身去,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展现在她面前,她既害怕又心痛,手抖得更厉害,想打开瓶塞怎么也打不开,眼泪又如断线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你别哭了,我没事儿……”,上官巽有气无力道,说着取过她的药瓶拔开瓶塞。
邢萌萌小心翼翼的将药撒在他的伤口上,生怕弄疼他,白色的粉末一下子被血染红,上官巽疼的直咬牙,缓了好一阵子才道:“去生火……”
邢萌萌应了一声后小跑出去,在门口还拐了一跤,把上官巽紧张的突然蹭起,又扯到伤口,心中一通腹诽,不得不说,她性格温柔后人却没那么管用了。
不一会儿,邢萌萌拾了一把柴火进来,拿出火折子点燃,上官巽将双头刀放进火堆里,等刀烫起来,他道:“我够不着……你替我把伤口烙一下”,虽然感觉她如今做什么都不靠谱,还是请她帮忙。
“烙?”,邢萌萌十分迷惑,预感不大妙。
他将衣服一脱,露出浑厚有力的后背:“把刀拿起来,烙伤口宽深的地方”
邢萌萌惊住,这明显超出自己的心理承受范围,实在强人所难,她抽泣道:“我不敢……”
“你以前……没有这么……脆弱的……”,上官巽气若游丝道,她哭着用布条裹着刀柄拿起来,手抖得像筛糠。
上官巽道:“手要稳,位置和时长……需合适,否则……否则会造成烫伤比鞭伤严重……”,他这么一嘱咐她的手更难稳住了,再一看那骇人的伤痕,索性放弃:“我做不到……”
上官巽惨白的苦笑道:“还记得十二年前吗?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先师呢……如今……怎么了……”
邢萌萌崩溃了,也恨自己的不争气,她哭诉着:“我不是邢妱,我不是邢妱,你明白吗?我不知道回事,本是已死之人,醒来就成了她,我没她那么能耐,做不了她能做的事,我像一只小白兔落入了虎狼窝,每个人都比我强……”,她情绪十分激动,自责、自惭、无奈、伤心都涌上心头,而上官巽则愣住了,表情里都是质疑和不可思议,这么荒诞的理由可以相信吗?然而这一路上不符合邢妱言行举止的表现又都说的通了。
他问道:“你……真的不是邢妱?”
邢萌萌道:“不是,我叫邢萌萌,草明萌,不是女召妱”
他又问道:“阿妱还能回来吗?”
邢萌萌道:“我也不知道……你不是很讨厌她吗?”,上官巽不语,黯然神伤的靠在台座上像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他道:“我的伤口不处理便很难愈合,你鼓起勇气试一试吧……”
邢萌萌听他这么说,重新拾起刀子,对着宽深的伤口烙下去,随着一阵烟雾起,她吓得扔下刀,上官巽穿上衣服道:“好了,都累了,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