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本在值夜,猛然惊醒,方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像有什么人在问他事情,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或许是睡着了吧,陛下今晚不在福宁殿,他们也能稍稍偷懒,他换了个姿势靠着廊柱呼呼大睡。
怀夕轻车熟路地去了东宫,发现几十年过去了,东宫的布局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曾经她居住的吾阳居也保留着,院子里的花是从不周山移栽回来的,经久不败。
只是,东宫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只有廊屋下的灯笼在晃悠悠。
伺候的人全部被留在了东宫之外。
径直往太子殿去,又扑了一个空,待出了大殿,却听到吾阳居里传来了声音。
“怀夕姐姐,我好疼,我好疼!”
“太师,太师,朕好累啊,太师......”
“怀夕姐姐,我想爹娘,我也想你。”
“太师,你何时归来,朕挂念你。”
怀夕脸色一变,直接冲进了吾阳居,只见,一男子躺在罗汉床上,闭着眼睛挥舞着手臂,满脸脆弱,已然泪流满面。
一女子坐在床榻边,着一身青衫,用力地抓着他的手:“陛下,怀夕在。”
一声一声的‘怀夕在’,睡梦里的男子才缓缓地平静下来,拉着女子的手睡着了。
怀夕立在纱幔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那男子的呼吸渐渐平稳,那女子这才缓缓转过身子:“懂不懂规矩,这皇宫已是本君的了,先来后到,懂不懂......”
美艳女子倨傲的神情却在看到怀夕时,犹如一片镜子哗啦碎掉了,她慌忙起身,跪在地上:“怀夕君。”
女子肤如凝脂,双唇不点而红,娇俏的鼻头,羸弱的身子,只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在怀夕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怀夕垂目看着她,嘴角一抹笑意:“没想到这些年,你这小兔妖修为涨了不少,看来是没少做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