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寂静无人。

天寒地冻,又加上江上刚出了事,江上的游船就都停了,放眼望去,江面上空空荡荡的。

阳光浅浅地洒在水面上,透着一股死气。

见着怀夕真的拿到了行龙嘴里的珠子,山鬼惊讶极了,不禁伸出了大拇指:“不愧是怀夕君,有排面!”

怀夕拿出那粒古朴粗糙的珠子,珠子飘在空中空中,钱塘江江水翻腾,那浪似乎要将天地淹没一样,片刻钱塘江江水如被一柄长剑分开了一般似的,一分为二,露出湿漉漉的地面,两侧的江水如两堵墙一样,能看到游走的鱼虾。

山鬼在一旁惊叹地说道:“天啊,还是行龙的避水珠厉害啊,估计连海水都能分开。”

怀夕下了钱塘江,脚底一团水汽支撑着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行走,可是钱塘江底下没有丝毫的异样,除了一些散落的物件和各种各样的鱼,还有一些舢板,乱糟糟的一片,没有寻到宋晚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整整一天一夜,怀夕几乎将整个钱塘江都寻遍了,没有找到宋晚霁,也没有寻到阿藤,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魅却突然叫了一声:“怀夕君,你看!”

天上的月光淡淡的照在钱塘江里,怀夕看见了一截手腕躺在淤泥之中,手腕之上是一根枯萎掉的藤蔓,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她俯身拾起那一截手腕,面色凝重。

一旁的魅已经哭了起来:“怀夕君,这就是阿藤啊,阿藤死了!”

怀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啊,都死了!”

阿藤是妖,尚且活不了,更不要说宋晚霁了。

怀夕转身往岸上走,身后的江水如透明的纱幔一样重新盖上,她每走一步,江水就收拢一寸。当她站到岸边时,整个江面恢复了平静。

魅失魂落魄地在一旁抹泪:“这江里到底有什么嘛,也没有找到啊。”

怀夕面色微沉,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把那一截手腕包了起来:“先回观里吧。”

山鬼也十分沉重:“我就不跟着你们回观里了,我要去丁府了,今日李柔贞约了我去玩。”

因为上次在高阳楼,山鬼和怀夕一起救了那些贵女们,那之后,李柔贞就把山鬼纳入了贵女圈,若是有什么文会诗会的,也都会寻她一起玩。

怀夕点了点头,和魅回了南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