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简直要被这些迂腐的神兽气死了:“你们天天蹲在垂脊上,还不如让从从来蹲着,我看啊,他都比你们聪明一些。”

“放肆!”行龙大喝一声。

怀夕君站在廊下,仰着头:“干什么,干什么,钱塘江有古怪,那么大一个江,水鬼、水族都没有,我只是要去救人,顺便看看江神是不是出事了,借你的避水珠一用,有何不可?我放肆?你才放肆,你们这些蹲兽,以为蹲在这里就相安无事了,是的,妖魔鬼怪是进了不了皇宫,但是人心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有什么用?皇宫里的龌蹉事还少吗?”

行龙没有再说话了,这个怀夕君实在善辩。

孟舟从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不知道夏少师为什么站在廊下不说话,脸色还十分不好,他又忙着去端椅子过来。

怀夕面有薄怒,赵溪亭还没有下朝,她只能在这里等,行龙不让自己取避水珠,那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简直太气人了。

雨越下越大,怀夕竟然靠着椅子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孟舟从赶紧让人拿了毯子过来,又拎了火炉过来。

等到赵溪亭下朝回福宁殿时,就见怀夕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张朱红色的毯子,旁边还放着暖炉,只是冷风冷雨的,这廊下怎么着也不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少师!”赵溪亭俯身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少师,醒一醒。”

怀夕猛然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一张脸,突然一笑,伸手在那人的脸上一摸:“摒尘法师,你长得真好看。”

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宫人们赶紧垂目,胆战心惊。

他们方才看到了什么,看到夏少师竟然摸了陛下的脸,陛下好像,好像并不生气。

赵溪亭的确没有生气,只是慌乱地后退了几步,脸颊瞬间通红,手腕处垂下来的佛珠被他紧紧地捏在手心,他眸中情绪翻涌,半晌:“夏少师寻朕有何事?”

怀夕的眼神逐渐清明,知道自己有要事在身,起身冲赵溪亭一礼:“微臣要求陛下一件事。”

孟舟从赶紧从怀夕手中接过毯子,又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