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都知赶紧上前,恭敬地递上了札子:“陛下,昨日夜里,高阳楼的东家受不住刑,已经死了。”

高阳楼之惨案,虽然牵连了八千人,但是高阳楼的东家却一直被羁押着,就是为了从他口中撬出事情,但是这东家口中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定,如今终于受不住刑,死了。

赵溪亭接过札子看了一眼,随手扔在一旁的桌子上:“死了就死了,反正这一次就要与景国决一死战,就算景国埋再多的钉子又怎样?景国皇宫是否一切如常?”

卫都知上前:“一切如常,不过和往常一样,景帝早朝都捂得严严实实,听说命不久矣了。”

赵溪亭一声冷笑:“这些年,花了多少银子,花了多少人力,竟然连景帝的容貌都打探不出,我都要怀疑,那些探子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办事了。哼,命不久矣,这景帝十几年前只是一个小娃娃就听说活不长,他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把大雍压得动弹不得。”

自从十一年前的那场大战,大雍丢了幽蓟十六州,景国的皇帝因为呕心沥血病故了,当时是只有六岁的小皇帝的即位的,那时,就说这小皇帝不行了,但是小皇帝不仅活了这十来年,景国也并未因为幼主登基就生乱,反而国力更加强盛,着实让人盛怒。

卫都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立在一旁。

赵溪亭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等洗簌之后,吩咐卫都知:“你让人去请夏少师来。”

赵溪亭亲征在即,诸事繁杂,昨日也并未召见怀夕,今日恐怕又是忙忙碌碌一天,也就吃早膳有点功夫。

卫都知的身子弓得越发低了:“陛下,夏少师昨夜出宫,还未归。”

赵溪亭眉目微冷:“出宫,未归,为何?”

“就是昨日钱塘江上的事,京兆府一直没有找到宋大人,宋大人是东宫的詹事,夏少师只怕是不放心。”卫都知小心谨慎地解释着。

“还没找到人?”赵溪亭一身朱色朝服,眉头微蹙。

卫都知轻声说道:“恐怕凶多吉少。”

赵溪亭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立在铜镜前,看向铜镜中的人,那人眸中竟然升腾起一丝贪嗔之欲。

指尖轻捻佛珠,他的眼眸这才恢复了平静:“今日就不召见夏少师了。”

卫都知十分忐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