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的衣裳都被蹭黑了,看着东樵子徒劳地端了水去救火,无奈地笑了笑:“东樵子,都烧成这样了,别救了,干脆扔几个地瓜进去,还能吃烤地瓜。”
“火光冲天。”东樵子端着盆无奈地止住了脚步:“姑娘,这可不是烤地瓜,就是地瓜都能烧成炭了,得,待会只能吃粥了。”
不仅是灶台,就是锅碗瓢盆都烧没了。
怀夕打了一个哈欠:“行了,你照顾他们,随便给他们什么吃,我再去睡一会。”
“姑娘,山上的尸体我还没有埋完呢,哪里有空照顾孩子。”
怀夕摆了摆手:“正好,你带他们去埋尸。”
东樵子看着关上的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篓子里拿了两个果子递给他们吃:“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着我去山上埋尸吧,留你们在这里,当心把房子都烧了。”
陈欣蕊嘟着嘴:“我们不是故意要点火的,我们是要给怀夕姐姐做饭的。”
“行了。”东樵子心力憔悴:“把果子吃了我们上山,你们也可怜,都六亲无靠,去积些阴德也好。”
两人吃了果子就乖乖地跟着东樵子上山埋尸去了。
......
天气日渐炎热,夜市反而比白日的市场热闹一些,只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城中也无甚多少人了,留下来的都是穷苦人。
日落西山,长街旁的摊位都摆了出来,荒凉的郑县有了一些人气。
卤货铺子的生意不好,王全早早就关了铺子,想着在夜市上买些菜回家,才刚买了一点菜,就听到了长街上传来了争吵声,其中一个声音竟然有些耳熟。
待王全越过人群,看到杜衡时,赶紧挤了进去。
只见杜衡和一妇人拉扯着,脸颊通红:“这钱袋子是我师父的,我就知道我师父绝对不是遇到了狼群,就是被人谋财害命了。”
那妇人用一块白色的布包着头发,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拼命地去扯那个钱袋子:“你胡说,这是我当家的留下的,当家的,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你不在了,谁都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杜衡。”王全赶紧去拉他:“松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