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来了这么多和尚。”东樵子讨厌和尚,可以说是憎恶。

两人在阴沉的狂风中寻了车马行,赁了一辆马车往勉县而去,一路上狂风呼啸,天气实在算不得好,不过有了马车,路途倒显得没有那么疲惫了,他们是中午到达勉县的。

战后的勉县破烂不堪,不过街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当怀夕他们的马车停在勉县县衙时,门口竟然围满了人。

东樵子跳下马车,拉了一位年轻人问道:“这位后生,出了什么事?”

“哎呀,我们来领护身符,人太多了。”那年轻人急着往里面挤,一只鞋都挤掉了:“喂喂喂,让一让啊,让一让啊,我要请大和尚去我家驱邪。”

听到大和尚三个字,东樵子眉头紧皱,又拉了一位年长者问道:“疏山寺的和尚来了?”

“是啊是啊,幸好大和尚来了,否则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那老者一脸憔悴,头发胡子花白:“不知道今日这护身符能不能抢到。”

东樵子看着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衙门,只能朝一旁的差役走去:“这位官爷,我们从南山观来,是衙门请来做法事的。”

那差役似乎有些惊讶,挠了挠头:“啊,法事?那您稍等。”

差役赶紧挤进了衙门,不一会就把怀夕和东樵子请了进去。

“两位法师。”逼仄的衙房之中,康主簿倒是客气周到,只是神色十分为难:“也是不巧,前两日,城中鬼魂肆虐,亡者无法往生,搅得人心惶惶,幸好疏山寺的大和尚路过,散了那些鬼魂的怨气,这才恢复了城中的安宁。”

东樵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康主簿:“主簿是什么意思?”

康主簿这才小心翼翼地去看他们的脸色,叫苦不迭:“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大战一场,城中百废待兴。疏山寺的大和尚不仅散了城中鬼魂,更是超度了亡魂。这香火钱是有定例的,也不能让大和尚白忙活一场。您看......”

也就是说,疏山寺的和尚事已经做完了,香火钱也要给大和尚,怀夕和东樵子这是白跑了一趟。

东樵子气得从椅子上起身:“这法事是宋大人交给我们南山观的,既然你们勉县已经请了疏山寺的和尚,为何不差人来报,让我们白跑一趟。”

康主簿赶紧送上一串铜钱:“车马费也是要给您的,您辛苦了,实在是县衙人手不够啊,您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