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顿时面沉如水:“看来这南山观还是有些本事啊,既然如此,摒尘往勉县衙门去一趟。”
今日割一城,明日割十城,若是疏山寺今日退了,就会被南山观逼入绝境。
摒尘一袭黑色的海清,满身清冷地起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住持何必干涉?”
说完这句话,摒尘就出了照堂。
老和尚坐在首座,一身浅红色的袈裟,神色莫辨,十年前,这位贵人入了疏山寺,他以为日后,疏山寺必定会名扬天下,没想到,没有任何的改变,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没有人敢靠近。
照堂之中,僧人们垂头不语,谁说佛家就是净土,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本来,郑县就只有疏山寺,香客们若是拜佛上香,只能来疏山寺,但是现在,有了一座南山观。
南山观抢了疏山寺的香客,就是断了疏山寺的财路。
“来人,给府城的曹司狱送信,就说天凝山起了一座道观。”老和尚神情倒是坦然。
十几年前,先帝还在位,沉迷修道,当时道家更是压了佛教一头。
彼时,先帝要选储君,当时的道宗常常出入宫廷,说六皇子有储君之相,而当今的皇帝,也就是当时的大皇子被道宗认为若是登位,将是亡国之君。
尔后,大雍与景国开战,那一战,六皇子赵溪亭督战,只要这一战胜了,赵溪亭就会被封为储君。
可是这一战败了,夏将军死了,赵溪亭又因为私下妄论先帝对夏家惩罚不当,直接被送入了疏山寺落发为僧。
那之后,先帝突然暴毙而亡,大皇子赵知许登基,他兀一登基,就下令剿灭道门。
如今十年过去了,道观被摧毁,道众四处逃匿,可是朝廷依旧不曾放过他们,但凡发现道众,轻则下狱,重则诛杀。兴元府中,曹司狱是追杀道众的好手,如鹰犬一般,只要是道众,就难逃他的杀手。
“是!”小和尚得了掌门的令就出了照堂。
宋晚霁高升,如今郑县衙门里能够做主的就是县丞伍永魁。